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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仁問白芷:“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白芷臉上帶了一抹微微的笑:“他們的病情,那都是半分沒有摻假。”
也就是說,其他的,都是假的了?
上次在天香樓,白芷看著他們吃下喝下那些她為他們點(diǎn)的藥膳藥酒,倒是沒料到會有今天。
她只不過想給這兩個人一點(diǎn)小小的教訓(xùn)。
五更泄死不了人,氣虛肺音也死不了人。
但同樣叫人難受。
還算運(yùn)氣好,她埋下的伏筆竟也能為自己解圍。
“你是說,你給他們的治病方法,是假的?”
白芷的笑意更深:“如果五更泄和氣虛能用飲食的方法調(diào)理好,你還真以為天下的醫(yī)館,是白開的?”
這時候,白崇仁才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叫人感覺到渾身上下冷颼颼的。
就連白嵩,也都贊嘆起來:“好,好,不愧是白家的女兒,不會吃悶虧。”
白若撇撇嘴,王氏也不吭聲。
“西郊民巷的房子都賣了,這下去哪里啊?祖父,我可是要選秀的,從西郊民巷的草廬里出來,不覺得丟白家的人么?”
白嵩又咳嗽了一聲:“我自然虧不了你。跟我來。”
他慢慢悠悠雇了牛車,帶著幾個人上去了。
沒多久,來到了青龍大街的十里街上,走著走著,卻來到了白芷的玲瓏醫(yī)館旁。
白芷也是意外,這個白嵩,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嵩顫顫巍巍從衣袖里摸出一把鑰匙來,打開了醫(yī)館邊上的一坐店鋪的門。
“本來我給禮同預(yù)備了些銀子,打算給他娶媳婦用,白家破敗成這樣,我沒臉拿出來,更得給他好好藏著。可如今不一樣了,崇仁他出來了,不管咱們折進(jìn)去多少銀子,有人,就沒事。”
他走近了這家店鋪:“我也就把那筆銀子挪了出來,買了這個小鋪面,大家一起從頭再來。”
不得不說,白芷對于白嵩這個白家的家主,還是較為佩服的。
何時舍棄,何時出擊,他的時機(jī)都掌握的恰到好處。
聽到這消息,王氏又是喜,又是悲。
喜的是總算有個下雨不漏雨的地方安家了,悲的是,老頭子給自己兒子留的錢,全沒了。
白若倒是十分高興,對她而言,至少不用從西郊民巷走出去,就是最大的好。
“芷兒,我特意選在你的醫(yī)館邊上,也是為了你能吃上口熱飯,大家一家人,知冷知熱的,不行嗎?”
白芷無不可地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同意了他的這種說法。
白嵩這只老狐貍,可真知道她的軟肋在哪里。
她就是吃軟不吃硬。
他才上趕著說這樣的話,又把鋪面買在了她的醫(yī)館附近。
如今她名聲漸隆,只怕他是為了向外宣揚(yáng),她這個下堂婦,還是屬于白家的。
光是這一點(diǎn)好處,就夠他這個白家家主受用的了。
既然是相互利用,她也就不用在心里蒙著親情的遮羞布了。利用他的地方,她也有,不過時機(jī)未到而已。
“好,那勞煩母親,給我弄點(diǎn)熱飯菜。一樣炸金絲糕,一樣是蘿卜絲肉餡的餅,一口一個那種,最好來點(diǎn)冬瓜倒吊金鉤的湯,菜嘛,就炒些枸杞芽了。”
她在吃食上,想來是能屈能伸的人。
王氏聽到這一長串的菜單,就有些暈陶陶的:“這些都得要錢,芷兒,你母親我,手頭可沒錢。”
白芷算了算:“金絲糕八錢,蘿卜絲餡餅算它五錢,金鉤蝦子六錢,枸杞芽十一錢,滿打滿算,正好三兩銀子。你當(dāng)來的錢,正好用來燒這頓飯。”
見白芷洞若觀火的樣子,王氏知道自己的好事拆穿了,忙不敢多言,灰溜溜去置辦燒飯了。
白若聽聞吃飯,又一頭鉆進(jìn)房里,說是去收拾房間,實際躲了進(jìn)去就沒再出來。
白芷吃了飯菜,仍舊在醫(yī)館中宿夜。
夏日炎炎,她喜歡用自制的手工皂洗頭洗澡,這種手工皂的方法,也是她閑時學(xué)會,不過需要低溫冰凍,為此她特意買了些冰。
她著了白色的中衣,將半干的頭發(fā)披散開來,躺在竹制的藤椅上,中堂的天井里,她正好能見到一輪彎月。
木木地看了半晌,聽到隔壁嘈雜的聲音,又像是王氏的叫聲,還有白若隱約的哭聲……不過沒多久又消沉了下去,或許是她聽錯。
天井外的大樹上倏然有一陣西索之聲,白芷剛剛抬頭,就見到趙鳳麟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好像并未意識到自己是擅闖的歹人,自己找了另一張胡椅,就勢躺下了。
開口就是:“還有茶喝嗎?上次你喝的那種清茶?”
說也奇怪,他一向愛酒的人,也沒由來想試試她喝的那種茶了。大抵是她喝茶的時候格外出塵飄逸有關(guān)。
好像她是客人,他才是主人。
“沒有。我請你趕緊出去。”
白芷一雙眼睛冷冷望著他,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卻也不似尋常閨秀一般,羞澀害怕,反而是帶有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怒氣。
趙鳳麟微微瞇起眼睛,有一絲好奇,有一絲探究。
雖然命令了七殺監(jiān)視著她,終究有些百爪撓心一樣的好奇,逼迫著他放下日程,前來探看。
白日里本是要現(xiàn)身,她卻輕松將張博陵劉河間兩人騙走。
他站在陰影之中,看了良久,著實想再給她鼓掌。
心隨意動,他并不猶豫,來到了這個醫(yī)館。
老實說,聽下人回報是一回事,自己真的走進(jìn)來,又是一回事。
總覺得這里充滿了家的溫馨感,可明明,這只是一家醫(yī)館而已。
“這么兇,以后是嫁不出去的,大夫。”他戲謔地笑笑,自己四處找到一只茶壺,一只茶盞,喝了起來。
“其實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沒有答案,并不要緊。”他喝了一口,雙目如鷹,牢牢鎖住了白芷,她的點(diǎn)滴反應(yīng),全被他收入眼底。
“最要緊的是,我有病。”
聽到此時,白芷微微一愣。
眼前這人,她望,聞,都察覺不出,他有病。
或者是未病?
他似乎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搖了搖頭:“疼起來就很折磨人。”
她對皇家是敬謝不敏,如果她只身一人,她大可不必考慮這些人,但,為了玲瓏,她要爭取多方面的力量。
如果這個皇叔真如傳言所說,或許,不著痕跡地討好他,能夠逼迫顧培樓交出女兒來?
當(dāng)然,這些想法,都也只是一閃而過。對于白芷來說,眼前這個男人,如果真有病痛,她也不會不醫(y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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