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暗夜急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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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入夜前，坤甸港內，國防部總長鄧允在港外隆隆的炮聲中會面留守分艦隊的指揮官、南華海軍九江號驅逐艦指揮官李衛國少校，夜幕降臨前，李衛國在港口召集了參加此次出征的全體南華海軍官兵。

    1艘驅逐艦、3艘魚雷艇，一共143名斗志沖天、膽大包天的年輕人，12名軍官站在李衛國面前，黝黑的臉龐上充滿了剛毅果斷的表情……

    李衛國自然深知夜襲的困難和敵人的強大，但正是敵人的強大，更加激發了自己和這里所有人的昂揚斗志，從加入海軍的那一天起，每個人的胸中都裝下了征服浩瀚大海的狂野理想，任何阻擋中華民族實現強國夢的敵人，都將被自己的斗志所粉碎，而自己最終的歸屬，依然應該是那深色蔚然的大海。

    “今天，英國人依仗他們的大炮，試圖用武力來征服我們熱愛的國家，北灣炮臺的袍澤們，以他們的熱血和斗志，讓英國人的意圖破產了，首都旅的袍澤們戍衛了我們的海岸，今夜，我們的出擊，將讓英國人明白中國海軍的勇往直前和無法想象的戰斗意志……出發！”

    簡短的命令之后，李衛國站在棧橋上逐一目視軍官士兵們登上戰艦，而他最后一個跳上九江號驅逐艦，在夕陽最后一抹余暉中駛出了坤甸港，出了港口后，小艦隊立刻左轉沿著海岸線向南而去。

    而在下載的艦橋內，李衛國已經和測繪軍官鄭弘一起趴在海圖上，那里早已繪制了數條航線，根據炮臺觀測哨的情報，英國海軍黃昏前撤離的方向是朝著西面略偏南的方向，所以，李衛國之前已經對周圍海域進行了分析。

    皇家海軍艦隊光是今天白天觀測到的戰艦就超過16艘，這些都是裝備了重炮參與遠距離炮擊的大戰艦，而外圍大有可能還有更多數量的輕巡洋艦、魚雷艇參與防衛。根據海軍情報司那邊提供的消息，英國大艦隊中還有不少對艦隊進行補給的商船，所以，他推測。皇家海軍目前可能有2個去向。

    一是在坤甸到濱港之間的海域進行夜間泊錨，這一海域擁有超過200公里的巨大空間，但距離坤甸最近的一處海上小型島嶼泰禾島也有70公里以上，一般情況下大艦隊泊錨，考慮到水深、避風等因素，都會選擇島嶼附近。

    這個標準的推斷，并沒有列入李衛國的第一選擇，任何形式的低估對手，都將犯下最致命的錯誤，這早就是南洋軍事指揮學院最熱門軍事推演中得出來的基本原則。他優先考慮的，則是英國人向西南轉進，存在改變攻擊目標的意圖……同時，這一轉進，還有轉向攻擊爪哇島首府巴達維亞的可能性。

    “我們比他們晚出來50分鐘。按理，英國大艦隊的巡航速度不會超過8節，他們有商船隊進行補給……除非，英國人的主力艦隊脫離商船隊獨自前進……就算是那樣，我們也沒法搞定英國佬的護航艦隊，他們的堅固級、奧蘭多級巡洋艦都會對咱們的小艦隊造成致命威脅……”

    鄭弘在海圖上拿著鋼尺測算著，夜襲顯然不能尾隨直追。任何合格的海軍指揮官都會在艦隊尾巴上布置足夠的警戒力量，雖然中國海軍魚雷射程獲得了充分的強化，扭力陀螺儀的使用，使得魚雷能在30節的航速下比較穩定的攻擊3000米外的敵人。

    但是，海軍最新魚雷操典上，兼具威脅和隱秘性的魚雷艇攻擊。考慮到這玩意瞄準完全靠的發射員的手感，所以，1000米是作為常規訓練射距，至于普通夜間視野展開攻擊，1000米外的敵人。除非對方燈火通明，否則幾乎難以準確定位。

    “阿弘，我們繞這么個大圈，會不會速射不夠，錯過了英國艦隊！”李衛國顯然最擔心這一點。

    “艦長，我這已經是最佳的路線了，我們拖著魚雷艇巡航，至少也能跑出13節，除非英國大艦隊能跑出12節以上的巡航速度，否則肯定會在上半夜被我們追上……當然，這是理論上的，這黑燈瞎火的，月亮就一個影子，雖然英國佬整個艦隊能拉出十幾、甚至二十幾公里，但也難保瞭望哨看漏了眼啊！”

    鄭弘的一句話，所有軍官都被派到了戰艦上的瞭望位，很顯然，李衛國也認同了他的觀點，今天已近月半，若是晴朗氣候，完全應該是明月當空的局面，但現在確實一片昏天黑地的模樣，自己可沒打算出來白辛苦一場，任何一點的失誤都不可原諒！

    三個小時候后，夜色已深之時，海上忽然飄起了細雨，這讓站在瞭望臺上的李衛國也是頗為光火，今天海況原本就不算好，風大浪急，這下雨后視野也大受影響，他琢磨了好一會兒，立刻決定由安排6組軍官配好人手，每次3組分別在瞭望臺、艦首、艦尾瞭望哨執勤，1小時輪換一次，確保整夜的瞭望效果。

    此外，也就能期待這天氣最好能轉好，那樣的話，提前發現英國人的機會或許更大一些……安排妥當后，李衛國又親自跑到底艙鍋爐房和動力機械房轉悠了一圈。

    年輕的老機械長王東海這會兒正爬在汽輪機頂上，一臉的嚴肅表情，由于考慮到接觸戰，到時候發動機、鍋爐房得全速運轉，現在6個機修軍士已經都呆在幾乎是震耳欲聾的發動機房，絲毫不敢馬虎，只要有些許雜音，都會立刻去排查，生怕到時候掉鏈子。

    機械室兩邊、整齊排列的巨大發動機發出單調、整齊的咔嚓咔嚓的曲柄傳動之聲，一共80對鋼制傳動柄，將強大的hw-86式蒸汽輪機發出的巨大動能傳送了連接尾部大型三葉螺旋槳。

    就在剛才王東海聽到汽輪機有間隔性的奇怪摩擦音，這讓他有些擔心，九江艦不算新艦，早先參加過黃海對俄一戰，結果沒機會立功，反而被一發的俄國炮彈打中過側弦損傷了船尾的汽輪機，隨后在廣州黃埔船廠進行修理而錯過了后面的戰事，作為跟隨戰艦一起成長的機械長，他可不愿意再次錯過為國出征的機會。

    王東海爬上爬下聽了好一會兒了，剛才終于發現汽輪機第二傳動軸底部有一小塊黑色的東西……他立刻意識到，這就是自己忙乎快半個小時要找的目標……每分鐘近4000轉的傳送軸雖然并未全速運轉，但事實上幾乎難以看清楚軸上任何的東西，更何況是在這間充滿整齊“咔嚓咔嚓”機械往復運動的機械間。

    他跳下發動機的踏板，正準備向司令塔喊話，一轉頭卻看到李衛國就在自己身后，也顧不上多做解釋，一敬禮立刻拉著他跑到機械室外面，“艦長，我建議立刻停下左傳動軸，以單軸驅動戰艦巡航，我必須對左軸發生磨損進行確認和處置！”

    李衛國舉手回了個禮，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都什么時候，還真是太不巧了，唯一慶幸的是還沒接戰，“老王，多久內完成檢修？”

    “可能需要半個小時以上，要看那處摩擦點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最早的情況，左傳動軸可能只能在低速下運轉……”

    “機械長，我命令你立刻修好它，給你……15分鐘！”李衛國一拍王東海的肩膀，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戰艦上從艦長到司爐的幫工，那可都是同舟共濟的一個集體，他這也就是把艱巨的任務全權托付給王東海了。

    王東海啪的回了個軍禮，“艦長，確保完成任務，絕對不會掉鏈子！”

    李衛國滿意的點了點頭，跟在機械長的身后進入嘈雜的機械室，朝著每個正在緊張忙碌的軍士嚴肅的看了一圈，然后行了個軍禮，又拍了拍王東海一下，轉身退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軍士拿著電筒跑了下來，遠遠看到李衛國立刻便比劃手勢邊壓著聲音叫道：“艦長……緊急情況……緊急情況！”

    這立刻讓李衛國渾身充滿了斗志，自己就怕出來了碰不到情況，那可真是白忙活了，三步并兩步沖上艦橋，他立刻看到了左側瞭望臺上已經擠滿了軍官！

    “什么情況？”李東來也是沉聲問道。

    看到李衛國出現，幾個軍官立刻讓開了位置，一旁的觀測員立刻指著海天一線的位置，“艦長，你看那邊，有三級光源……已經用測距儀進行初步測量，目標點并未移動！”

    李衛國輕輕噢了一聲，大海上發現亮光其實也很尋常，但中*隊對海上光源也進行了充分的研究，一般情況下，戰艦在夜間產生的光源也很小，除非是和平時期的正常巡航，否則都不會超過1級光源，這三級光源，已經是非常強烈的光源了……或者，是非常龐大船隊才能制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