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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思雅婆婆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臉的魚網紋。頭頂上灰白的頭發好像戴著一頂小氈帽。笑起來下巴頦高高地翹起,因為嘴里沒有幾顆牙了,嘴唇深深地癟了進去。
眼睛的部位沒有了眼球,只有兩個深深凹進去的黑洞,看起來有些恐怖。聽沐小說她的眼睛是被流彈給打中,已經挖掉了。
聽不到沐小的聲音,柏思雅老婆婆咧嘴笑了笑,看到的,只有黃到不能再黃的牙齒,搖搖欲墜。
不過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有低下頭繼續摸著地上的鐵板,在鐵板上有很多不規則的凸點,每一個方塊的點字是由六點組成,左側從上到下為123,右側為456個凸點。
由于多年的操勞,她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樹皮,裂開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幾個厚厚的老繭,她就這樣用那枯樹皮一樣的手指在凸點上不停的在摸索著,
“柏思雅婆婆,東西我放在這兒了,我先去上課,放學了我在來看你。”沐小輕輕的把手里的飯盒放在她的腳邊,挽著我的手離開。
我不斷的回頭看著柏思雅婆婆,準確的說是在看她手不斷摸索的那個鐵板。總感覺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么呢?”沐小問道。
我說那個柏思雅婆婆她眼睛看不到了,她在摸索什么呢?
“難道你不知道盲文也可以認字的嗎?她摸的那個叫盲文,我們的文字是看的,她們是用手摸得。”沐小解釋道。
文字?盲文!!!
我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我終于明白卡卡給我的那張圖片上的文字是什么了。
一直以來我都先入為主的認為非洲孩子只會非洲文字,也一直在這個地方不斷的摸索著前行的方向。
但我怎么都沒有想到,他用的竟然是盲文!!!
怪不得沒有人能夠看懂這些小黑點是什么東西,因為它根本不需要用眼睛,而是用手摸的。
難怪了,我就說為什么那幾個黑點摸上去是有些凸粒感,原來是這樣。
這個聰明的小子!
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我的心理傾瀉了出來
。
我的心激動著,我的痛快已經不能用我們淺薄的語言來表述,似乎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動的歡暢。
看我激動得不行,沐小不由得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小聲的低估了一聲,“是不是發燒了?還是太陽太大中暑了?”
我沒有理會她,反而把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在空中轉了好幾圈,狠狠的在她臉上吧唧吧唧的吻了好幾口。
“討厭,你干什么呢,瘋了不成,好多人看著呢!”沐小嬌嗔的在我肩膀上捶了好幾下,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
我并沒有和她解釋,隨便的敷衍了幾句就找個借口離開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和她去學校里。
既然知道了那個‘嘴唇’上的文字是什么來歷,那就方便了。以前算是在大海里撈針,可現在已經確定了一個方位就有了方向。
......
當然,我不可能直接拿著這文字去問柏思雅婆婆,這太引人注意了。不過我任然和沐小每天都去學校,經過一次次的的和柏思雅婆婆聊天,和她的關系也慢慢的融洽起來。
每天我就和她嘮嘮家常,然后幫她做些家務什么的。老人家很好哄,就和哄猴子差不多,但最多的還是挺她說自己家里的事情,說她的曾經,說她的兒子。
看不出來柏思雅婆婆以前還是個戰士,人稱雙槍女俠,后來因為兒子被調到了這座島上,她就跟著來了。
我問她她兒子是什么時候不在的,柏思雅婆婆抹著眼淚說已經忘了,太久了,只記得她兒子跟著教官出去做了一次任務之后就沒有在回來。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說做任務之后就沒有回來的事情,這島上的老人不是很多,但他們的兒子或者女兒基本上都是跟著教官去做任務回不來的。
很多孩子的父親也都是這個原因。
到底教官他們去做了什么?這在大海上還有什么秘密任務讓每一次出去就會少一兩個人不能回來?
是和他們被困在這個島上有什么直接關系嗎?這額讓我有些不得其解,但問柏思雅婆婆她也不清楚,這都是最高機密。
我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葛,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但跟她相處久了,自然而然的也說起盲文的事,她見我挺有興趣也沒有懷疑,而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在心里默默的急著這盲文的‘識字’方法。
“孩子,你不是真心想和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聊天的吧?”在我剛幫她把凳子搬到太陽底下,扶著她坐下的時候,柏思雅婆婆突然開口了。
我渾身一震,驚訝的看著她,她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其實我都知道,我是眼瞎但心不瞎。”柏思雅婆婆坐在凳子上,和以往一樣彎著腰用枯樹般粗糙的手在盲文板塊上來回摸著。
“婆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叫了一聲之后有些坐立不安。有一種被人揭穿打臉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
“你雖然總是陪著我說家常,可是我能看出來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平時在看你時不時的說起盲文,我就知道你是沖著這個來的。”柏思雅婆婆漫不經心的的抬起頭用那黑洞洞的眼眶看我。
被她那沒有了眼珠子的‘眼睛’這么一看,我渾身上下全都濕透了,仿佛全身的秘密全都被她給看穿了一般。
還沒等我開口,柏思雅婆婆接著說道:“是不是因為卡卡!”
轟的一下,我的腦子瞬間就被柏思雅破皮這句話轟的外焦里嫩的,嚇得往后退了兩三步。
她居然知道卡卡,還知道盲文!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卡卡的盲文是我教的。”柏思雅婆婆再次開口了。
“你知道上面寫了什么對嘛?婆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雙眼期望的看著她。
“說到底還是我害了這個孩子,剩下的事情你就別過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的。記住婆婆的話,別查下去了。”柏思雅婆婆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搖著頭,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是時候了。”
是時候了?什么意思?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什么,看著柏思雅婆婆安靜的閉著眼睛靠背靠在墻上一言不發的沉默著,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謎底就在眼前,只要我多問一句,什么事情都可以問出來,但偏偏的我一個字都說不出。
“婆婆,我......我先走了?”看著柏思雅婆婆半個小時一言不發的沉默,我不得不站起身,打算明天再過來。
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柏思雅婆婆突然叫住我,那張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那個姑娘不錯,好好生活下去。”
我正尋思著她這句話的含義,她卻對著我擺擺手示,然后彎腰拿起她那張破爛的小板凳,慢慢的走進屋子里。
“記住,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記住婆婆的話,好好生活下去。”
......
柏思雅婆婆死了。
毫無征兆,讓人措手不及。
當我第二天和沐小按照往常一樣拿著盒飯到她家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
當時我們沒有意料到出事,一連三天她家里的大門依舊緊閉著我們才感覺不對勁,而且從里邊傳來陣陣的腐臭味我才破門而入。
柏思雅婆婆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雙手交疊在胸前,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慈祥,和睡覺的表情一樣,醫生診斷為心機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