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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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呼呼的站起身，手指骨發癢，正要出門抽支煙換換氣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站在大門口，臉色陰沉沉的看著我。

    “你說誰是豬？誰的腦子里都是大便？”松下只重陰沉沉的看著我，臉紋絲不動地板著，呆板的臉上沒半點表情，好似真正是一塊冰冷的生鐵。

    而站在他身旁的大胡子也是一樣，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擠在一起，陰沉沉的，像一張淋濕了的臉帕，如果能夠折疊起來，擰一把，也許會擰出水來。

    嘎！這兩個家伙怎么無聲無息的出現像鬼一樣。

    看了一眼沒關上的門口，估計是楊建軍剛才回來沒關門，這兩個家伙就不請自來了，還聽到了我最后說的兩句話。

    這是活生生的打臉啊，脾氣在好的人聽到被人背后這么議論，是誰都不好過，更別說早就看我不順眼的松下只重了。

    我退后了兩步也沒搭話，臉上有些尷尬，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發現似的。

    松下只重和大胡子來也沒多說什么廢話，就說鎮上的所有男性青年都要參加明天去叢林的圍剿。

    不過看我們這里女人多，而且孩子也多，就留下一個，我和楊建軍其中一個必須和他們去，這是命令。

    命令兩個字他說的特別重，完全沒有回絕的余地。

    “圍剿？圍剿什么？”我聽得一頭霧水，難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目標不成？

    “猴子！”松下只重說完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和我們多說一句廢話，而大胡子倒是停留了幾秒中，重重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也離開了。

    ......

    一直到兩個人離開，我們這里直接就炸鍋了。

    沒想到他們和我的想法一樣，居然想到了猴子，不過一個瘦小的猴子真的能做得出這么恐怖的事情來？

    松下只重在家里失去弟弟，失去理智，在加上他本身就比較笨，能想得出來這個我還想得通。

    但是大胡子呢？身為一個鎮長，他也跟著蠢？

    其他的村名也跟著發瘋了不成？全都沒有腦子？

    看著我憤憤不平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沐小不由得而開口了，“你別一個勁的走啊，晃得我頭都暈了，有什么停下來在說?！?

    “白癡，愚蠢，沒腦子！”我看了一眼關上的門口，破口大罵。

    “我看大胡子不是蠢，他是沒辦法?！避锢騺啽е⒆虞p聲說。

    “嗯？”我看著她，看看她要說些什么。

    “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傻瓜，他們不過是在找一個替罪羊，或者說是發泄罷了?！避锢騺喺f道。

    “對的，而且是動物殺人，好過說是鬼殺人，畢竟現場我們也到過，如果是人為的話，除非他真的懂得縮骨功了。”沐小接上了茱莉亞的話。

    冷靜下來想想，她們說的也有道理。

    畢竟這個地方，有很多的教派，而且現在一連死了好幾個人，弄得人心惶惶。如果被心急不良的人利用了，四處散播謠言，恐怕麻煩會更大。

    而這個安靜，和平的小鎮估摸著永遠都不會得到平靜，說不定會比當初食人族的危害來的更加巨大。

    “那我們所有的人都出去了，這里留下的都是女人，孩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我有些想不明白。

    “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用槍，而且也不是所有人的年輕男人都去，肯定會留下一大部分的，也只是去一天，最多3天罷了！”楊建軍解釋道。

    “那好吧，我去！”

    “你？”楊建軍看著我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我會主動請纓。

    我點頭，把楊建軍留下是最好的。他身手好，頭腦好，槍法好，而且最有經驗。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個頂我三個。

    “穆涅爾懷孕了，而且這里女人比較多，還有兩個孩子交給你我放心，你不是說有可能只去一天嗎？最多三天，沒事的?！?

    看著幾個女人想說話，被用我眼里的眼神掃了一遍，她們都低著頭不說話，不過眼圈卻有點發紅。

    ......

    我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小鎮在去叢林冒險，而且誰都知道雖然時間短，但外邊的危險并不比在小鎮里少。

    光看那幾個據說是被‘熊舔臉’的家伙的慘狀就知道了，指不定還要死多少人。

    一夜無話，這一晚大伙都沒怎么睡，雖然都說讓我去睡覺，第二天才有精神，但我怎么都睡不著。

    想到家里的女人和孩子，想到那些人死亡的慘狀，我心里沉甸甸的。

    ......

    天亮的時候，外邊吹響了集合號，這也是我第一次在這里聽到集合號，有點在軍營里的感覺。

    天還剛是灰蒙蒙亮，所有要出發的男性全都在大廣場上集合。而沐小幾個女人也都跟著過去，和別人的家屬一樣，站在一旁圍觀者。

    大胡子和松下只重都穿著一身軍裝，全身上下都武裝到了牙齒。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天氣陰沉沉的，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云。東北風嗚嗚地吼叫，肆虐地在曠野地奔跑，它仿佛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人的皮膚。

    太陽好像怕冷似的，從東邊向西邊一滑就過去了。缺少了太陽，周邊的大樹好像丟了魂似的，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生氣。

    大胡子身穿軍裝，手里拿著一把微沖，神色肅穆，那凌厲的寒風打在臉上，他視乎一點感覺都沒有，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人都差不多到了！”松下只重快速的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對著大胡子道。

    大胡子點頭，那濃密的胡子在風中顯得無比的蒼涼悲壯，他虎目一瞪，頗有氣勢，“今天，你們知道我們將要面對什么嗎？”

    “知道！”所有人都在喊著，像是排練過的一樣。

    “告訴我，我們將要面對什么！”

    “野獸！”

    “錯！”大胡子發出一聲怒吼，“我們要面對的是撒旦！這一去，有可能會有去無回，你們怕嗎？”

    沒有人說話，這句話沒有人接。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看身旁的親人。

    “你們怕了，是的，我也怕了！”大胡子的臉色很不好，板著臉和鋼鐵差不多。

    “可是如果我們不主動出擊，那么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孩兒，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會消失，你們真的想你們的親人終身活在在無邊的恐懼里嗎？活在說明天，后天，你們的親人一個個從你們身邊離去，你們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勇敢嗎？”

    “現在大聲告訴我，你們還怕嗎？”大胡子猛地對天舉起了微沖。

    “不怕！”一百多人對天揚起微沖，黑黝黝的槍口散發著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雖然這一次去的人數不多，只有一百來個人，不過當他們喊出那一句“不怕”的時候，倒是氣勢如虹，仿佛沖破了天際。

    “殺！！！”一百多個人個個都是臉膛通紅，齊齊吶喊起來，粗大的嗓門，將我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響。

    “出發！”寒風中，大胡子猛地一勾扳機。

    隨著這一聲槍響，無數的槍聲密密麻麻的響起，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

    大胡子和松下只重領頭，一百多人像是一條長蛇，慢慢的走出小鎮，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憤怒，和那說不盡的悲傷。

    也許，這一去真的有可能是一去不回。

    無數的親人們圍繞在道路兩旁，跟著隊伍一起走著，喊著每個人的名字。

    說實在話，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好像生離死別似的。

    以前我和沐小她們也有過，但沒有現在來的壯觀，無數白發蒼蒼的老人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還有新婚燕爾的嬌妻喊著丈夫的名字，而那嚎啕大哭的孩子們更是為這隊伍增添了許多悲傷的氣息。

    看著一路跟著，都快要出了小鎮，翹首以盼、哭得上氣不接下去的親人們，這種震撼的滋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用文字表達不出來。

    “凌......凌，看這邊！”耳邊傳來一聲聲呼喊，茱莉亞抱著兩個孩子，樸慧娜千葉杏子護著她，擠在人群中拼命的搖著小手。

    樸慧娜和千葉杏子早就哭成了個淚人，一遍又一遍的對著我招手。

    媽的，不就是出去打個猴子嘛，要不要弄得那么興師動眾，搞得好像是要去U幣額的而國家打仗一樣。

    不過心里卻是噓噓不已，面對這一次的行動，我沒有半點信心。

    “回去吧，沒事的，茱莉亞你看好孩子，老楊他們就交給你了，瞪著我回來??！”我對著她們拼命揮手。

    淚眼朦朧中，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后邊遠去。

    我們這一次，真的有那么簡單嗎？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也許，這一百多人里，能回來的沒有幾個人，或許......

    沒有人，能夠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