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明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ǎng)www.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玄鐵樹被琴九瞪過之后,跳動的幅度小了不少。只是一路仍在碎碎念,叨咕著桃樹精拉了它的手。
琴九沒理會它,埋頭一心啃桃子。桃樹精簡直是果樹屆的業(yè)界楷模,結(jié)的果子又大又甜,她啃了老半天,依舊還剩大半個。
玄鐵樹見自己說了半響,琴九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抖了抖樹枝,“琴九,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桃老弟做的這事是不是不對?”
琴九壓根沒聽到它說的什么,隨口回了一句,“玄鐵樹,你老弟還挺好吃。”
玄鐵樹被這一句堵住了嘴,一路不再言語,表情十分委屈,陷入了我是個不好吃的樹的自我否定中。
琴九聽得底下沒了動靜,也沒太在意。幾口將剩下的桃子塞入嘴里,擦了擦手,打量起四周的景色來。
半山腰的景致與山頂上大相徑庭,山頂上常年云霧繚繞,除了玄鐵樹,便再也沒有植被,顯得十分冷清。
可這半山之中,一片郁郁蔥蔥,不時有鳥鳴傳來,不知名的花織錦似的開了滿地,處處透著勃勃生機。
玄鐵樹帶著琴九,徑直進了樹林之中。剛一進林中,光線便暗了下來。周圍十分安靜,更顯的十分陰森,好像有堵無形的墻,將外界的光和聲音全都隔絕了。
玄鐵樹在樹林中七拐八彎的繞圈至少繞了十余次,琴九覺得有些不對勁,俯下身來想問它是不是迷路了,話還沒說出口,身下的玄鐵樹便停住了步子。“到了。”
琴九直起身子看去,先映入眼前的,是幾叢開的正好的花,那花顏色極美,與玄鐵花妖冶的紅不同,那花是極純粹的白,白的一絲雜質(zhì)都沒有,像是冰雕玉琢出來的一般。
那花花瓣碩大,不過幾叢,便將后面的景致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琴九拍了拍玄鐵樹的樹干,催促道:“玄鐵,發(fā)什么呆呀,快把我放下呀。”
玄鐵樹悶不做聲的將琴九放下,琴九腳剛著地,便迫不及待的小跑著往前。
玄鐵見琴九看都不看它一眼,徑直著跑去那幾叢浮白面前,心下更是委屈。果子不如人甜也就罷了,這下花都沒人家好看了。
琴九跑了幾步,發(fā)現(xiàn)玄鐵樹沒跟上來,疑惑的回頭看向玄鐵樹。
這一看,嚇了琴九一跳。只見玄鐵樹的葉子又開始有往下落的趨勢,臉上神情委屈,癟著嘴直直的看向她,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聲音一般。
琴九被玄鐵樹這模樣嚇住了,以為出了什么事,忙調(diào)轉(zhuǎn)了步子走到它的面前,拽了拽它垂下的一根樹枝,“玄鐵,你怎么了?”
玄鐵樹見終于吸引了琴九的目光,扭過頭去,夸張的揮著琴九送的手帕,裝模作樣的往眼角擦拭。
琴九見它不說話,更是著急,“玄鐵,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呀?”
她著急的關(guān)心玄鐵樹的模樣,讓玄鐵樹心情好了幾分,它這才開口,“琴九,你老實跟我說,桃老弟的果子,真的比我的好吃么?”
琴九不假思索的點頭,“對啊。”
她回答的這般干脆,讓玄鐵樹一愣。隨即心中的醋意更甚,幽幽的道:“我哪能有什么不舒服呢,誰讓我果子不如人家香甜,做不了你第一喜歡的樹呢。”
這酸溜溜的語氣讓琴九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敢情是在跟桃樹精吃醋呢,難怪念叨了桃樹精一路。
琴九有些哭笑不得,人生中第一次被爭風(fēng)吃醋,主角竟然是兩棵樹。她拍了拍玄鐵樹的樹干,象征性的安慰了兩句,“好啦好啦,你果子不甜我也最喜歡你。”
玄鐵樹聽到這句,臉色頓時由陰轉(zhuǎn)晴,喜滋滋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將帕子又系回了之上。
變臉?biāo)俣戎欤屒倬蓬拷Y(jié)舌。玄鐵樹此刻心情轉(zhuǎn)好,領(lǐng)先蹦的飛快,不過幾步,便從那花叢之間穿了過去,不見蹤影,只留琴九一人在原地。
林子里只剩琴九一個人,更是靜的不行。琴九有些害怕,小腿邁的飛快的就往那花叢方向跑去。
離那叢花近了,琴九更覺那花瓣像是玉石一般剔透,在幽暗的林中,散發(fā)著微微的光亮。
琴九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摸下那花瓣。誰知花瓣中央,突然凸出一張臉來,斜斜的看了琴九一眼,“光看就行,別亂摸啊。”
那臉突然的探出,都快貼到琴九的鼻子了,琴九未曾設(shè)防,被嚇的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
玄鐵樹在那邊遲遲沒見到琴九過去,忽然聽到這一聲尖叫,連忙又從花叢中擠了過來。只見琴九跌坐在地,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方向。
玄鐵樹順著琴九的目光看過來,和浮白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浮白一臉無辜的揮了揮葉子,“這不怪我,她先動的手。”
玄鐵樹瞪了浮白一眼,“你看看把小姑娘給嚇的,還不從里面出來。”
浮白撇了撇嘴,懶洋洋的自那花中爬出。琴九只見那人臉緩緩自花中脫離,四周花瓣化作一道道白色的熒光,匯聚在一塊,一個人影漸漸在熒光中顯現(xiàn)。
待熒光散去,一身著白衣的人立在本是花叢所在之地,舉著一面銅鏡,正攬鏡自照。
琴九傻楞楞的看著這一切,直至玄鐵樹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才回過神。
浮白淡淡瞥了琴九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銅鏡上,不屑的輕哼一聲,“又是一個被人家炫酷的變身迷住的。”
聲音很是柔媚,與他深邃的五官十分維和。玄鐵樹一個枝椏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伸手牽過琴九,“能不能好好說話,琴九,這家伙叫浮白,是個花精,最是臭美不過了。”
浮白惱怒的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fā),聲音三分怒氣七分媚意的嬌斥:“粗魯!”說罷一撅屁股往里去了,一步三搖的姿態(tài)看得琴九越發(fā)困惑。
琴九見他走的遠了,才拽了拽玄鐵樹的枝椏,小聲的問,“玄鐵,那人是男子還是女子啊?”
玄鐵樹摸著下巴思慮了半天,才回道:“皮囊是男子的皮囊,內(nèi)里嘛,約莫住著一顆女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