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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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死啊，她是那么愛他，可是，離婚的話出口，她又該如何收回？

    霍漱清望著她，得不到她的回答，他的心里深深嘆息一聲，再也沒有理會她，抱著女兒起身，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嬰兒床里。

    “爸爸給你講個故事，你乖乖睡覺，好嗎？”霍漱清關(guān)了房里的燈，只打開床頭的臺燈，對女兒道。

    “我想看書，爸爸。”念卿抱著自己的玩偶，道。

    “好，爸爸給你拿一本書，咱們一起講。”霍漱清起身，走到隔間的書架，仔細(xì)找尋著，才取了一本繪本書，他都不知道女兒有這些書的，不知道是蘇凡什么時候買的。

    這么想著，抬腳邁進(jìn)臥室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給女兒取被子的蘇凡。

    臺燈的柔光，包圍著母女二人，那柔軟的睡衣包裹著她們的身體，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像，霍漱清一時之間無法邁步，只想多看看這一幕。

    這就是他的家人，他等待了四十年才擁有的家庭，而這一切——

    蘇凡，你真的舍得拋棄嗎？蘇凡，你，到底在想什么？

    “爸爸——”念卿猛地轉(zhuǎn)頭，看見爸爸就站在臥室門口，開心地叫道。

    蘇凡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他卻似乎根本沒有再看她，直直地朝著女兒走來，蘇凡的心，猛地痛了下，起身離開女兒的床邊。

    霍漱清很有默契地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翻開書，調(diào)亮了燈光。

    “爸爸，我給你講，好嗎？媽媽給我講過這個故事，我會講。”念卿道。

    霍漱清看了一眼整理著床的蘇凡，轉(zhuǎn)頭看著女兒，翻開書。

    念卿指著書上的字，認(rèn)真地念著“爸爸在哪兒”。

    “寶寶都認(rèn)識爸爸了？”霍漱清驚道。

    “媽媽給我教的啊！”念卿看了爸爸一眼，開始翻書講故事。

    霍漱清摟著女兒的頭，看著女兒像模像樣的翻書，聽著女兒認(rèn)真地講述著書上的故事情節(jié)，他的心里，那顆緊繃的心，慢慢變得柔軟了下來，輕輕撫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fā)。

    “爸爸，我講完了，你學(xué)會了沒有？”念卿抬頭看著爸爸，神情嚴(yán)肅，儼然是一個小老師。

    蘇凡聽見女兒這么說，無聲笑了，她知道這小家伙經(jīng)常就是這樣的。可霍漱清對于這種情況并不是很熟悉，這一幕倒是讓他驚呆了，卻很快就哈哈笑了起來。

    “好，好，爸爸學(xué)會了，來，現(xiàn)在爸爸講，好不好？”霍漱清拿過書，開始學(xué)著女兒的樣子講，卻被女兒指出他的錯誤——沒有讀封面上的書名。

    霍漱清之前壓抑的心情，被女兒這么一折騰，瞬間消失了。

    蘇凡偷偷看著他，黑暗與光亮在他的臉上折出立體的光影，越發(fā)顯得那張俊逸的臉龐更加的剛毅。

    這些日子，她都沒有好好看過他，現(xiàn)在這樣，心里難免有點心傷。或許，自己以后再也不能這樣看著他了，再也——

    濃濃的哀傷籠罩著她的心頭，原本想問他要不要留下來過夜，可是看他和女兒那么投入，再想想自己和他現(xiàn)在的處境，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就直接去了浴室給他準(zhǔn)備洗澡水。

    霍漱清看著她一言不發(fā)走出去，心里又飄起來一團(tuán)陰霾。

    等蘇凡回來的時候，女兒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小心地給女兒蓋好被子，把書從女兒的床上拿開，回頭就看見了她。

    調(diào)暗了床頭的燈，霍漱清走向了她。

    她向他走近兩步，想要抬手抱住他，他卻從她身邊直接走了過去，留下她空空的雙手靜靜垂在黑暗中。

    而那一刻，淚水也從她的眼里滾落了下去。

    可是，只是那一刻，她抬起手，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把書放回書架，猛地跑了過去——

    他的身體，猛地震了下，他的心，卻也在狂亂的跳躍著。

    她就那么靜靜地抱著他，從他的身后抱住他，不愿送開。

    霍漱清，我錯了，我不該那么不霍后果說出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話，霍漱清，我錯了！

    她在心底不停地重復(fù)著，不停地說著，可是，嘴巴就是張不開。

    他靜靜站著，良久，一動不動。

    蘇凡啊蘇凡，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也好想轉(zhuǎn)身抱住她，好想——

    可是，他沒有那么做，他只是站著，站了好一會兒，抬起手，慢慢地掰開她的手指。

    蘇凡怔住了。

    看著他默默轉(zhuǎn)身，看著他靜靜望著她，看著他的手，輕輕貼上她的臉。

    她猛地抓住他的那只手，緊緊貼著自己的臉，淚水，就順著那指縫流了下去。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急切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大手隔著她身上單薄的睡裙放肆地?fù)崦?

    她吟哦出聲，身體好像失去的重心，唯有牢牢攀住他堅實的身軀，如同藤蔓緊緊纏繞著他。

    他的吻，用力又滾燙，燙的她沒有了一絲堅持。

    霍漱清，我愛你，我愛你！

    她踮起腳，努力迎合著他。

    有多愛，就有多用力。

    她的身體被抵在書架之前，他幾乎是啃咬著她脖子上的肌膚，不去在意她的痛，狠狠地咬著她，她痛極了，仰起頭緊咬著唇角，滴滴的血，從齒間流了下去。

    書架上的書，似乎也在晃動著，她回頭，搜尋著他的唇，卻立即被他俘獲。

    他吮著她嘴角的鮮血，一下又一下，深深地放縱著，細(xì)碎的低吟，從她的口中飄出來，縈繞在他的耳邊，和他的神經(jīng)糾纏在一起，軟軟的，不可分割。

    有幾本書，從書架上掉了下來。

    當(dāng)她的后背貼在冰涼的瓷磚上，蘇凡的雙眼，才被浴室里的燈光刺到。

    柔軟的雙臂，纏繞著他的脖頸，伴著他的動作，口中發(fā)出深淺不一的醉人音符。

    他注視著她那酡紅的雙頰，那迷離的眼神，撩動著他的心海掀起一波又一波澎湃的浪濤，無法平息。

    浴室的燈，在她的頭頂無聲地亮著。浴缸里的水散發(fā)出的蒸汽，讓換氣扇開始響動。

    她歪過頭，看著鏡子里的兩個人，看著自己那長發(fā)散亂，滿臉春色的模樣，不禁亂了心跳。

    他猛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她疼得叫了一聲，眼里卻是他邪邪的笑。

    似乎，他又是他，而她，也是她。

    如此，還分得開嗎？他最了解她的感覺，最了解怎么才會讓她尖叫，讓她沉醉，而她，盡管不自知，那每一個表情，卻是這世上最讓他沉迷的。

    當(dāng)他抱著她結(jié)束了這一切的時候，蘇凡的眼里，一片模糊。

    他輕輕擁住她，低低喘息著，臉頰在她的額頭輕輕磨蹭著。

    所有的愛，一如既往，沒有絲毫的減少，沒有絲毫的褪色。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fā)間，輕輕梳理著，注視著那張流淚的臉龐，那讓他歡笑讓他想念讓他愛的發(fā)瘋的臉。

    看了一眼浴缸里的水，他明白她這是為他準(zhǔn)備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松開她，開始脫去衣服準(zhǔn)備泡澡。

    看著他離開，蘇凡忍不住低泣出聲，不停地說：“對不起，霍漱清，對不起——”

    對不起？

    他一言不發(fā)，抱起她，一步步走近水里。

    她抱著他的脖子，抬頭看著他的臉。

    水聲“嘩啦”響起，在浴缸里涌了出來。

    他抱著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的身上游弋著。

    “真的，決定了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得她心疼。

    她抬頭望著他，望著他那讓她癡迷的臉龐，讓她無論生死都無法忘記的模樣，淚水淹沒了她。

    “我，我該怎么辦，霍漱清，我，該怎么辦？”她的嘴唇顫抖著。

    “你，愿意離開嗎，告訴我，你想清楚告訴我——”他擦著她的淚，“丫頭，我不會逼你，可是，我，不想分開，我不想和你分開，我——”

    她的雙眼緊緊閉著，淚水卻依舊滾了出來。

    “我愛你，霍漱清，我愛你，可是，我該怎么辦，我錯了那么多，我該怎么辦？我——”她低聲哭泣著，渾身的力氣快要被抽干。

    浴室里，只有她的哭泣聲，她聽不到他的回答，她害怕，還是害怕——

    “如果，不知道該怎么辦，那，我們就這樣繼續(xù)下去吧——”他的聲音，突然穿破了周遭的空氣直接穿進(jìn)她的耳膜。

    淚水，凝固在她的眼里，她的臉上。

    她抬頭驚愕地盯著他。

    他的表情，似乎依舊是她看不懂的，可是，有那么一刻，她卻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霍漱清。

    “你，你說什么？”她抓著他的手，啞著聲音問。

    他抬起手，輕輕擦著她臉上的淚。

    “既然不知道該怎么辦，那就和過去一樣過吧，怎么樣？”他說，表情是那么的平靜。

    可她已經(jīng)提了離婚，他下午也說要把念卿給他，現(xiàn)在，怎么又——怎么回事？

    他說完，不再開口，只是靜靜注視著她。

    她臉上的表情，在他看來，真是奇怪極了，變化那么快，卻不知道在變什么，只覺得她現(xiàn)在的心情，應(yīng)該是很復(fù)雜。

    “可是，可是，我，你，你，你不生氣嗎？我，我做了那么多錯事，我還，還說離婚，我，我——”她結(jié)結(jié)巴巴，語言根本無法連貫。

    他的嘴角微微咧開一下，似乎是有點無奈地笑了。

    她的話，本來不知道要說什么，現(xiàn)在，完全是全都吞了回去。

    “那又怎樣？”他說。

    那又怎樣？難道，難道不是很嚴(yán)重嗎？

    “我們每個人都會犯錯，我，我下午的態(tài)度也不好，說了那些，那些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他說著，頓了下，雙手捧著她的臉，借著燈光看著她。

    “你走了之后，我一個人想了好久，也許，是我那些話刺激到了你，讓你，讓你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他說著，手指輕撫著她的臉，聲音里透著滿滿的寵溺和不舍，“你這個丫頭，出了什么問題，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不管能不能扛住，先把責(zé)任攬過來再說，是不是？”

    蘇凡閉上眼，淚水涌了出來。

    不管何時，不管她做了什么，他總是站在那里等著她，愛著她，他——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心里難受，覺得對不起他，覺得自己，配不起他。

    她什么都說不出來，流著淚望著他。

    他輕輕擦著她的淚，嘆道：“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嗯？動不動就說離婚，也就你這個腦子能想得到，為了那種莫須有的事離婚，你當(dāng)我是什么？你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么經(jīng)不起考驗嗎？”

    她搖頭，一言不發(fā)，只是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