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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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武眼前的黑貓此刻正蹲坐在地上，一爪撐著下巴，一爪截了段藤蔓在地上劃拉著玩。感覺到時間的流失在心中帶來的重壓，黑貓彈起身子，一把打掉了右武手中的花盆，有些忿惱地說道：

    “你還沒明白嗎，它們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魔鬼，秩序遲早會被它們打亂！”

    “你所做的一切，看似是在積極拓展人類的視野，但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不是你能夠控制得了的嗎？”

    “不僅是植物，還有人！”

    “她們只是一些比較神奇的植物而已，能有什么危險！”右武望著此刻的黑貓，指了指周圍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的景象，“我至今堅定地認(rèn)為，這件事與我培養(yǎng)的多肉沒有關(guān)系！”

    “至于人…”右武想到了兩年前那個陪在自己左右的年輕人，轉(zhuǎn)瞬之間似乎已經(jīng)形同陌路。

    “是與你培養(yǎng)的多肉沒有關(guān)系，但卻與其他植物有關(guān)系！”

    “我也沒有否定這件事與其他植物沒有關(guān)系，我關(guān)心的是——那些植物到底什么來歷，難不成與我上交國家的化石有關(guān)系？”

    陸右武說出這話后才覺得自己這樣想也許真的多慮了，畢竟如果對方有研究成果，可以走正規(guī)程序直接和自己對話，不用如此偷偷摸摸。

    “這種完全由你造的孽，我們就不做過多討論了。”黑貓急忙打斷右武，再次開口說道，“我主要是告訴你兩件事——不過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根本緊張不起來！”

    黑貓知道陸右武的年齡，但是眼前的青年不僅樣貌上沒有那個年齡段的成熟，心態(tài)上更沒有相應(yīng)的穩(wěn)重，怎么看都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也許植物有關(guān)系？”黑貓呢喃道。

    “這件事需要緊張嗎，以我的實力，半年我也可以做到這種效果！”右武指了指已經(jīng)完全停止生長的藤蔓，略帶不屑地說道，“還有，你不要以為我就是這種性格，這其實都是被那群植物逼出來的，本來的我可是很穩(wěn)重的！”

    “也很老，是嗎？”

    聽著黑貓的神補刀，右武嘴角一抽，旋即擺著手掩飾地說道：“我現(xiàn)在最好奇的就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右武雖然猜測到了神奇這一方存在的可能，但他始終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黑貓瞧了右武一眼，懶洋洋地靠在了墻邊，它的緊張感也被右武整得無影無蹤。此刻的它也看開了，反正自己掌握的信息對眼前的這個家伙是至關(guān)重要的，他要不要聽、聽不聽得完都是他決定。

    “她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來找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她的行為都在不斷地暗示房主——從最初給多肉噴藥水，到后來外出參觀其他植物，她都在重復(fù)一句話，那就是有事就找你。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做，但是可能與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有關(guān)系！”

    黑貓伸出爪子舔了舔，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其實，我并沒有多肉的意識，雖說是她賦予了我這種高級的思考和表達(dá)能力，但她的事情在我的腦海中只是部分回憶而已。雖然她不夠強，但是她的輔助效果很棒！”

    “你確定？”

    右武忽然間嚴(yán)肅了起來，他知道黑貓講述這件事情，并不單單是在理清它和多肉的關(guān)系，更是將這種可能直接拓展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眼下便是直接和神奇的打算關(guān)聯(lián)了起來。

    “我之所以不同意先前神奇提出來的進(jìn)軍軍工行業(yè)的建議，主要是為安全著想，畢竟小布的能力是將所有所有事物同化成植物，就像多肉便是鬧鐘的植物體形態(tài)。如果小布也能夠?qū)⑽淦魍芍参铮敲船F(xiàn)今的任何手段都將無法阻止武器的流轉(zhuǎn)，很容易就能滲透到關(guān)鍵人物身邊。”

    右武頓了口氣，憂心忡忡地繼續(xù)說道：“雖然可以通過限制植物的流轉(zhuǎn)來限制這些特殊武器的流動，不過你卻再次提出了一個難題——動物能夠通過吞食植物獲得一定的成長，如果人類吞食了相關(guān)的植物呢，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可不認(rèn)為所有的植物賦予其他生物的，僅僅是高級的思考和表達(dá)能力！”

    右武望著黑貓，自知眼前的一切只能歸因于神奇植物，可他仍舊不能接受這種殘酷的現(xiàn)實。神奇植物的確存在潛在的危險性，但就像人類研究出來的武器一樣，合理的開發(fā)與利用必定能夠造福蒼生，畢竟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黑貓說罷收起玩笑的姿態(tài)，對右武鄭重地說道，“切記，它們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魔鬼，還是少接觸為妙！”

    “難道讓她們悲傷的死去嗎？”右武想到那個還躺在實驗室中等待自己的朋友，抿著嘴唇說道，“我覺得她們還有向善的希望，只要正確引導(dǎo)，就不會為虎作倀。實在不行，我就帶她們回原來的植物園，遠(yuǎn)離世俗的紛爭，只要不讓她們接觸那些危險分子就萬事大吉！”

    說到那個原來的植物園，右武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那個一雙讓自己牽腸掛肚的一大一小的身影，此刻在記憶中竟慢慢模糊而去——自己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回去了。

    “最后我還要提醒你的是…嘔…”

    黑貓似乎有些不舒服，在聽右武的打算時就已經(jīng)萎靡不振，現(xiàn)在開口話到一半直接干嘔起來，幾聲之后就已經(jīng)有黑色的氣沫出現(xiàn)在了嘴角，粘在了修長而絨白的胡須上。

    “貓咪，你怎么了？”

    右武急忙接住晃晃悠悠的黑貓，將它放在地上，腦袋枕在自己的手掌上。

    “可能這就是思想自由的代價吧，畢竟多肉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來幫我升華的——”黑貓再次嘔了幾下，嘴角的黑沫中開始出現(xiàn)豆大的液珠，她忍著身體痙攣的苦楚繼續(xù)說道，“你要小心那個女人，她不是簡單的人物，神秘到能夠躲過貓咪的任何感知——這是多肉拜托我說的，這樣我就不虧欠…嘔…嘔…”

    話到最后，黑貓嘔了幾次，在黑色氣沫變成液珠再變成囊塊后，終于伸直了雙腿，閉上了眼睛。

    “用你的命，來換取這本不屬于你的自由，不知道九泉之下的你，能否會瞑目！”

    “其實你并不知道，思想越高深的生物，活的越不自由。因為在我的潛意識中，我一直覺得你們的自由應(yīng)該是無拘無束地穿梭在世間的各個角落。可能這就是所有生物的訴求，你們想成為我們，而我們卻想成為你！”

    右武自顧自地像是在念悼文，來祭奠這只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思想領(lǐng)域涉足人類世界的異類。他輕輕地拍打在黑貓的頭上，卻在一聲憤怒的撕咬聲中被迅速扯回到了現(xiàn)實。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