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調皮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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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門口，他才放開她的手，然后指著地上的兩雙鞋子，“這是他們的鞋子吧？”

    門口的鞋子出賣了兩個家伙，打開門他們悠哉的坐在沙發上手捧冰淇淋得意的享受著。

    星茹氣急敗壞，嚷：“你們太過分了，知不知道我滿小區的找你們啊？”

    兩人看著電視哈哈大笑，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雙手刻意向后閃躲，害怕星茹覬覦他們手中的冰淇淋。

    身后的男孩也算松了一口氣，不聲不響的回了自家，關好了門兒。

    當星茹想說感謝的時候，他家門已經關上了。

    哎，又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3 喬帆的“往事”

    暑假很快的過去，對于星茹來說更像是解脫，終于不用每天面對兩個小鬼了。

    如今升入高三，壓力大了許多，好在平日里學的扎實，這樣比其他人來說，輕松不少，她所在的學校沒有晚自習，晚上六點半準時放學，這讓星茹還有機會早些回家聽隔壁的關門聲。

    這么久來，他家似乎沒看到什么人，只有他一個人出入。

    他看起來跟自己年紀差不多，應該也在上學吧！

    連續幾天，對面毫無聲響，星茹無奈的圍著門轉，心里疑惑，他去了哪里？

    “茹茹，你在這里干嘛呢？”元月斜著眼睛壞笑。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學著父母的樣子叫她茹茹，從沒叫過大姐，父母也不管，他們就這樣叫了下來。

    星茹故作鎮靜，昂著頭糾正，應該叫大姐。

    “大姐？”元月又習慣性的打開冰箱拿了冰激凌，對稱呼沒有絲毫的改變。

    “茹茹，你是不是等著看喬帆哥哥啊？”

    這個丫頭古靈精怪，什么事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等等……

    喬帆是誰？

    她哼著鼻子，笑著，“茹茹，你不會連對面的哥哥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喬帆？他叫喬帆。

    下午的時候元皓出門看到他，隨口一問，很容易就知道了。

    星茹看著元月，假笑道：“你告訴姐姐，元皓什么時候見到他的啊？”

    這些年她很少對他們露出笑臉，多半是在父母面前做做樣子，如今這副面孔哪里騙的過古靈精怪的小人精兒啊！

    就這樣話說一半，她果斷回屋子，關上了門，留下星茹一個人暗自神傷。

    開學一個月了，星茹偶有疲憊，做了太多的卷子反而困倦百倍，不知不覺就打了盹。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現在由他來做自我介紹。”

    “……”

    “我叫喬帆，是你們的學長，今年復讀，以后還要你們多多關照。”

    喬帆？今年叫喬帆的人可真多。

    不對，猛地抬頭，星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從講臺上走下來，就坐在她右手邊的空位子上。

    是他，真的是他……

    此刻，星茹的心情如同即將遲到的人氣喘吁吁的跑到車站就遇上了一輛通往目的地的公交一樣喜悅。

    “嗨！”她小聲的說著，眼里閃爍著光芒。

    喬帆似乎很冷靜，轉過頭看著她，輕輕的點頭微笑，作為回應。

    兩個人住在同一個樓層似乎沒有讓他們多么的親密。

    每天早上，喬帆還是早早的出門，即便是與星茹遇上，坐在同一輛公交車上，他也不會主動說話，如果星茹一定要跟他說上幾句，他倒能嗯啊的說幾句，然后露出無所謂的微笑。

    偶爾趁午睡的時候偷偷看他幾眼，星茹的心臟猛地砰砰動，然后一下午精神百倍。

    每次放學，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企圖讓他意識到，兩個人放學一起回家是多么美好的事，可他似乎并沒有半點兒約她一起上下學的意思。

    “喬帆，我們能不能一起上下學啊，你看我們住的這么近，我每天上下學都一個人，好煩，我們一起，可以說說話啊，可以相互照應，不好嗎？”

    這話是星茹先說出口的，從小她性格外向，不喜歡掖著藏著的說話，也正因如此才經常說錯話被母親責怪。

    喬帆同意了，是那種毫不在意的點頭，也沒有刻意等待的動作，還像以往一樣，她追隨著他的腳步。

    秋高氣爽，伴隨著雨后草叢的清香氣息，校園徒增書香之氣。

    晚上回到家，蔣媽媽包好了餃子。

    “今兒霜降，你爸要吃餃子，也就包了點兒，一會兒你給你同學家送去一些。”

    這么好的機會，星茹怎么會拒絕，笑著應好，餃子一出鍋就用干凈的盤子盛了滿滿一碟餃子，小心翼翼的端著出門去。

    而她腦補的一系列的喬帆感動不已，淚眼汪汪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不想好心被拒絕，他客氣的說著不必了，他不喜歡吃餃子。

    然后，幾番禮讓與推辭后，餃子一個沒少的端回蔣家，星茹悻悻的回了房間，留下蔣爸爸疑惑的表情，這世上還有人不吃餃子的嗎？

    冷靜的對待他人的熱情，可以讓一個人變得越發的神秘，此刻的喬帆就是如此，他越是這樣不冷不熱，星茹就越好奇他的故事，忍不住在每個空暇時刻，肆意臆想他所經歷的種種。

    蘇巧巧是星茹的好朋友，就是平日里要一起跨著胳膊去廁所，食堂互相打飯的那種。

    她聽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么？喬帆的父母不要他了？”盡管星茹壓低了嗓音，甚至深埋喉嚨里，可一旁坐著吃飯的同學似乎還是聽了去，小心的探頭妄想偷聽到什么。

    吃過飯找了沒人的地方，蘇巧巧才小心翼翼的說出秘密。

    “我只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巧巧道：“我聽說，這喬帆的母親不在了，父親又找了妻子，他本是跟著爺爺住，可是叔叔嬸嬸從美國回來了，他這就搬出來了。”

    難怪他的家里一直不見其他人。

    “不過聽說他挺厲害的，租房子的錢朝他爸爸要的，但他周末回去做兼職和家教，自己攢了一筆銀子呢！”

    蘇巧巧繪聲繪色的說著，滿臉的崇拜。

    一番議論過后，星茹開始心疼這個男孩，他所表現的淡定，不正是無人問津時，他一個人所歷練的本領嗎？

    喬帆如同冬日的新鮮空氣，看上去寒冷，但卻讓人覺得舒服。

    而星茹最喜歡的就是呼吸新鮮空氣，就像是炎熱夏天打開冰箱聞到的那種味道。

    想來想去，他或許正是因為沒有得到足夠溫暖，他才會想盡辦法去溫暖別人，溫暖過后又不索取回報，在他心里，救人是本能，幫她找弟弟妹妹是本能，所以才會對星茹的熱情回以平靜。

    沒過幾天，蘇巧巧陸續的傳出關于喬帆的“往事”。

    他的父親對他不是很好。

    他之所以復讀就是因為曾與父親對抗自暴自棄過。

    他這個人經常跟家人做對。

    之前蘇巧巧的崇拜感從語氣里便可知一落千丈，但星茹還是一樣愛慕他，即便蘇巧巧說的都是真的，那也是有原因的，萬事有因，有因才有果！

    “你怎么這么偏袒他，難道你……”蘇巧巧眉飛色舞的挑著眉頭，星茹只能用半塊兒面包堵住她的嘴巴。

    這個家伙學習經常不上進，可猜同學們的八卦可是一猜一個準兒，這一點星茹絕對佩服。

    同為閨蜜，星茹的另一個閨蜜楊梅就不會這么八卦，但千萬不能刺激她，她是那種特別較真兒，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若觸動了她的那根兒神經，她可能真的會拎著掃把將欺負她的男同學追的滿走廊亂竄。

    說曹操曹操到，楊梅拿著餐盤一屁股坐在了星茹的對面，氣沖沖的伸出手指，四十五度斜向天空。

    “太可惡了，剛剛最后一勺辣白菜，明明是我排到的，那個討厭的家伙不知道哪個班的，竟然插隊，搶我一步，別讓我逮到他。”

    發完牢騷，扭頭看到了蘇巧巧盤子里的辣白菜，頓時間露出壞笑，也就消氣了。

    星茹忍不住的發笑，她的確就是這樣一個沖動又不記仇的人。

    4 我跟你沒那么熟

    星茹還是沉浸在小小的喜悅中之，然后每天收集各種話題，每逢下課跟喬帆說上兩句，他一般情況都是抿嘴微笑，或無奈的點頭，只有遇到心情好的時候，才會開口或追問，或探討。

    “喂，你就不能多笑笑嗎？人生有喜怒哀樂愁，如果沒有了喜和樂，那還有什么意思呢？”

    “……”

    喬帆立馬恢復平靜，原本還丁點微笑的臉又突然冷怔，一本正經的看起了書，然后就此沉默，幾次后星茹發覺，笑字就像魔咒，一提起他就冷臉。

    吃過飯，午休，巧巧與楊梅圍在星茹旁，三人談論著明星八卦，然后捂著嘴哈哈笑。

    突然身旁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星茹方向的三個人，然后一件校服就飛了過來，掉在一旁的桌子上。

    等星茹抬起頭，喬帆已經滿臉的憤怒，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握拳。

    他的樣子有些可怕，星茹反思，今天也沒說什么讓他動怒的話啊，問：“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說你們女生都這么八婆嗎？”

    一旁的楊梅掐腰起身，指著他，已準備戰斗，星茹連忙拉住她。

    “別以為你跟我很熟，我跟你沒那么熟，還輪不到你來八卦我的事。”一向溫和的喬帆突然從小白兔變成了山里血口猛張的老虎，眼白處迅速變紅，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要不是女生，我就揍你了，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說完轉身沖出了教室，留下一頭霧水的星茹和蓄勢待發的楊梅，而一旁的蘇巧巧則迅速坐下，周圍幾個圍觀同學紛紛詢問發生了什么？由于星茹還一頭霧水，也只能搖搖頭，紅著眼圈說不清楚，直到上課鈴聲響，大家才散去。

    趁著沒人，星茹偷偷問了蘇巧巧，那件事她是否有跟別人說？

    這也是星茹根據喬帆當時說的話引發的懷疑。

    蘇巧巧立刻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跟第二個人說過，再者說，這事情也是她那天去辦公室，聽到幾個老師私下聊天議論的，起初她根本不知道老師們說的是誰，可后來一個老師那惋惜般的感嘆，“喬帆這孩子也是命苦啊！”她才知道說的是喬帆。

    “那會是誰呢？我沒有說過啊！”

    她猛然想起，難怪這幾天班級里的同學們見到喬帆總是露出微笑，有的是同情的微笑，有的男生則是懷疑蔑視的微笑，看來有人傳出了這事。

    星茹忙追問那天辦公室還有什么人？

    而據巧巧回憶，那天辦公室只有兩個老師，自己也是奉命去取班級作業本的，起初老師沒留意她的存在，后來發現了她，又連忙閉嘴，算來算去，辦公室算她也就三個人。

    “三個人？”星茹開始推斷，“那會是誰呢？”

    巧巧沒說，自己沒說，其他人又不知道……更不會是老師！

    “你說會不會是那天食堂，你跟我說的時候，被別人聽到了？”

    星茹自小外向，說話聲音大，這也是被一對弟妹鍛煉的，他們經常捉弄人，或者尖叫，只有比他們聲音還大，他們才會住嘴，就這樣，星茹不知不覺練成了大嗓門。

    嘴上不說，可她心里清楚，一定是有人借機聽了風去，肆意傳播喬帆的家事，以至于喬帆認為是星茹故意跟人說起的，才引起這番“決裂”！

    當天晚上星茹躲在被子里哭了，她覺得委屈，也有些愧疚，那日說話聲音太大，其實喬帆那些話，最讓她痛到難以呼吸的，還是那句“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一個人，當你遇到那個讓你仰望，讓你卑微到土里的人，你就會發現，他是你的花，你是他的葉，而當一朵耀眼的朱紅花朵高傲的扭過頭，對一旁仰望他的葉子懨懨的說“你真令人討厭”的時候，葉子一定會痛不欲生。

    星茹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一連幾天無精打采，被多科老師暗中提醒，高三這一年至關重要，不要因為任何情緒而影響了學習。

    可心結不解，她心堵的慌。

    而另一頭的喬帆發完火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除了臉更冰了，也沒什么不同，只是較比以往，他與星茹更像是陌生人，就是街上擦肩而過的那一種。

    偶有幾次，星茹找借口與其緩和，也想過私下跟他解釋，可一下課，他就出了教室，想解釋也沒有機會，晚上放學他總是刻意避諱與星茹做一輛公車，就這樣，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敵對。

    想要喬帆原諒自己，唯一的途徑就是找到那個將這話傳出去的人，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