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首輪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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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報在李譜腦海一閃而過，接著他驟然感到一陣眩暈，當意識再次回歸時，他發現自己身處于一片難以言喻又近乎無限的幻象時空之中，無數他知道又或不知道的世界片段層層疊疊，在他的四方八極如同兆億萬張電影熒幕般閃爍變幻。

    在他的面前近處，有一團柔和光芒好像軟體動物一樣漲落變幻，那是萬宗模在這個宇宙維度的降維體“宇宙模”為“盟約”服務的界面終端之一。

    “報名學徒李譜，你好，我是為盟約議會銀河系區域服務的終端體。”柔軟的光芒逐漸聚合出一個嬌小的類人形象，它有條不紊的介紹：“你的虛擬數據已經提取入系統，完成模型架構。本次考試是符合你本身能力極限的模組測試，我會對你在任務測試中的表現進行綜合評估，如果評估通過，從學徒晉級到標準修士，獲得所有標準修士的權限，同時獲得一次自選興趣方向的入門培訓機會。模擬測試中可以攜帶最高不超過500點評價分的武具與護具各一件。你的私人武庫存有兩件，其中一件可以視為武具也可以視為護具。此外，在測試中你所有傾向選擇都會被評估。”

    “明白，聽起來比我想的好多了。”李譜點了點頭：“傾向選擇是什么意思？”

    構成終端體的光芒漲落，“你可以選擇進行單人任務測試或團隊任務測試，以及這些任務更偏重什么——戰斗、探索、又或是交涉能力。你更適合成為專業處理棘手目標的賞金獵人；探索群星的太空考古學家與維度旅者；還是參與紛爭或保護商道的星際傭兵；甚至一名如今最熱門的斗神賽選手？你喜歡以力量擊碎你的敵人，還是用智慧將其安撫？你擅長駕駛戰爭機械，還是獨自潛入作戰？你喜歡自己解決問題，還是偏重團隊配合？這將很直觀的考驗你的基礎個人能力與協同合作能力。當然，如果你的個人能力足夠強大，團隊任務同樣可以單人挑戰。我會依照你的選擇傾向，提取合適的歷史片段設計測試模組。”

    自由度未免太高了吧！居然還有未來職業方向的參考么！李譜沒想到終端體給出了這么多選擇，不過選擇終究只有一個。

    “呃，賞金獵人是不是專門對付那些太空海盜的類型？”他問道：“還有處理怪物危機，比如寄星妖什么的？”

    “賞金獵人的主要工作就是追捕包括太空海盜在內的罪犯。”終端體解釋道：“處理寄星妖危機的修士專業是賞金獵人大類下的子項分支“異怪追獵者”。”

    那沒問題了，李譜毫不猶豫的表示：“我對賞金獵人的方向很有興趣，偏重戰斗。嗯，我準備好了。”

    “測試將會截取超維歷史片段，進行時空重演。你上傳的數據模型會精確反饋出你本體的所有能力與潛力。在重演世界中發生的任何受創、死亡并不會對你的本體造成傷害，請做好精神準備。我提取了你潛意識中用來評估自己的一個戰斗型場景，難度很適合作為首輪測試題目。”終端體啟動了標準程序：“測試環境構筑完畢……”

    霎時間，李譜感覺周圍的景色褪去，那兆億萬的幻象時空中的某塊碎片驟然籠罩住他，迅速的清晰呈現出時空、物質、重力、生物、乃至一切細微末節的環境。

    “殺！殺！殺！”轟鳴的狂呼聲，宛如潮水一般籠罩住少年，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座巨大環形斗技場中，周圍是數以萬計的觀眾，他們幾乎個個都是一副比看世界杯決賽的足球流氓們還要興奮十倍的癲狂情緒，揮舞著雙手拼命制造噪音。

    與世界杯決賽現場不同的是：這些觀眾絕大部分長著畸形怪狀的面孔或身軀，一個個都不像是正常人類，或是貓眼長角，或是滿口利齒，完全是妖魔鬼怪齊出籠的夸張場面。

    “是流！是流！是流！”這些妖怪在呼喝狂歡的噪音中偶爾會冒出一個名字，一名在圓型斗技場上取得了連勝戰績的參賽選手。

    那名參賽選手是位穿著馬靴軍褲與黑色背心，留著板寸頭的金發青年。他的周圍縈繞著灼熱的高溫氣流，目光卻是冷冽無比，漠然的俯視著被他擊倒后已經成了一坨漆黑焦炭的對手，淡淡道：“凍靈拳的青龍么，所謂四妖靈也不過如此。”

    “呼……”李譜只是一眼，就明白了臺上的那位金發青年是誰——他非常喜歡的漫畫幽游白書“黑暗武道會篇”中主角遭遇的首支隊伍“六游怪”隊的隊長，操控火焰的妖怪是流。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妹妹面前吹噓拋開放波能力不談，徒手格斗方面自己相當于C級妖怪，終端體就提取了這個“虛構歷史”作為首輪測試題目么！也太隨便了吧！黑暗武道會是幽游白書世界中被人間界大財團操縱的一個妖怪格斗比賽，每支參賽隊至少五人，減員后可以添加后備隊員。比賽規則極其自由，可以使用武器與特殊道具，可以五局三勝、淘汰戰，全敗局、亦可以全體上臺亂戰，只要能讓對方認輸、倒地不起、或者直接殺死就算勝利。

    不過能在轉眼間建立出如此擬真的環境，倒也夠厲害的。李譜緩緩地呼出口氣，因為終端體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起。

    “首輪測試題目，在黑暗武道會中取得至少三輪勝利，進入四強賽。第一輪比賽規則是全敗局（即戰至最后一人的殘酷規則）。”

    贏三輪？這要求至少比拿冠軍要合理——要知道戶愚呂幾乎全隊都是B級妖怪。李譜看了看身邊，他遺憾的發現自己的隊友并不是幽游白書的主角團。沒有浦飯幽助，沒有飛影，更沒有藏馬與幻海。與他搭檔參賽的隊員，赫然也是幾名妖怪。

    嚴格來說，只剩下了三名妖怪隊友。因為有兩名已經掛在了大圓型競技場上——他們清一色是被金發青年是流格殺。

    “媽的！第一輪就遇見這樣棘手的敵人？明明他前幾個隊友很一般啊！可惡！”一名身材魁梧足有三米多，除了兩對極其健壯的手臂，披著亂發的腦袋太陽穴位置也伸出一對短手，加上雙腿足有八肢的妖怪咒罵道：“亂童和青龍都死在他手上了！下一個誰上？”

    “誰都沒指望你，八手。還是我來罷。”一名俊美得宛如天使的少年——妖靈隊隊長朱雀主動躍上了擂臺。

    “哼，朱雀與他的相性倒是針鋒相對。”八手與還在沉思的李譜搭話道：“中國妖怪，你覺得呢，不過是流已經連續對付了兩人，為了壓過青龍的魔斗凍靈拳肯定耗費了不少妖氣，我看朱雀那家伙倒是有機會撿個便宜。”

    李譜正在盡力整理狀況，在旁邊的比分公告牌上他已經看到自身所在的參賽小隊名叫“妖靈隊”，首個出戰的亂童就一穿二干掉了六游怪兩名隊員，然而等到是流出戰，自己這邊卻被反一穿二連輸兩陣，只剩朱雀、八手與自己。

    次奧！開局嚴重不利，縱然朱雀贏了臺上的是流，那也只剩三人。加上這八手妖怪頗靠不住的樣子，指望這坑爹陣容再撐過兩輪基本上不可能。只怕要比賽隊伍加修士測試都要一輪游！

    不對，別說煩惱之后的兩場，就是現在這首輪比賽都不一定能過關。這是戰至最后一人的全敗局規則，對方還沒有登場的隊員“酎”，可能比臺上的隊長是流還要稍勝半籌。

    太惡意了！為什么給我準備了這么幾個坑爹隊友！如果我加入主角隊不就穩了嘛！李譜正在腹誹“盟約”的考試程序，剛剛上臺的朱雀與是流兩人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朱雀是妖靈隊長的隊長，能夠分身、用骨瘤笛召喚漫天魔蟲、以妖氣閃電推動的“暗黑雷迅拳”威力可觀，但一穿三的是流殺勢正盛，朱雀召喚的漫天魔蟲在灼熱的妖力氣浪面前一觸即潰，妖氣強度和格斗能力亦占上風，堅持了十幾個回合，朱雀就被卷入了一團高溫炎浪。

    當沖霄炎浪散去，場中的是流單手抓著朱雀的面門，兩根手指戳/入朱雀的口腔。引導燒灼臟腑的高溫妖氣在他的體內亂竄。

    “……”完了，李譜緩緩地吐出口氣，被現場烤小鳥的朱雀內焦外嫩，在是流一揮手后被遠遠的扔到了滿是妖怪的觀眾臺上。那些妖怪興奮的擁擠爭搶，將朱雀是尸體撕爛，有幾個不講究的甚至開始吞食起來。

    一穿三！六游怪隊隊長是流表現出的強悍實力，令整個黑暗武道會的現場越發沸騰。

    天性嗜血的逾萬妖怪觀眾紛紛起立，對著大圓形競技臺上的金發青年瘋狂歡呼他的名字，“是流！是流！是流！”黑暗博/彩圈的排行榜上，是流與六游怪隊奪冠的排名與賭金飛速上漲，僅次于冠軍衛冕隊的“戶愚呂隊”，超越了原本排在第三、四、五熱門的“里御伽”、“魔性使者”與“五連邪”三支強隊。

    連續格殺兩名D級，一名非常接近C級的妖怪，是流的妖氣與體能也一定程度上被消耗，但是流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沓，與他那灼熱妖氣特質完全相反的冷冽目光，轉向了臺下妖靈隊的最后兩名隊員。

    “還有最后一個，不要浪費時間，給我上來。”大概是李譜看上去太普通，是流抬手指向賣相更好的妖怪八手，示意對方繼續。

    “嗚……可惡，我認輸……”八手看上去很兇悍，但本身只是一名D級中位妖怪。實力比不上起D級巔峰的隊長朱雀。隊長都被當場烤小鳥了，他自然完全沒有信心與是流作戰。

    “不要說笑了。”是流的撲克臉仍然沒有表情變化，只是目光閃過如同瞧著在泥濘中翻滾的蟲子般的深深蔑視，“在黑暗武道會要投降，至少也得站在競技臺上投降。你不懂規矩么，在人類世界呆傻了嗎？”

    八手面容扭曲，在人間界讓人恐懼的大妖怪八手，面對是流卻成了隨手可屠的雞。上臺后立刻跪倒求饒？他能想到唯一保命的辦法就是這個。

    正準備下定決心不要面子上去就跪，他的手臂忽然被身邊那位據說來自中國的妖怪少年輕輕地拍了一下。

    “雖然你挫是挫了點，不過隊員本來就夠少了。還是讓我來吧。”少年嘆了口氣，主動走上了擂臺。同時抬手示意表示自己要先說幾句話。

    “你有什么遺言么？”是流雙手抱在胸前，沒有急著動手。

    “呃，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我贏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李譜很認真的商量道：“我的隊員被你干掉了三個，人頭不夠，就算贏了也沒辦法參加之后的比賽。要是你輸了，過來湊個人頭如何？”

    “……”是流完全沒有想到對面的家伙會說出這種要求。他面無表情的瞪著李譜，接著嘴角抽搐，再也無法保持撲克臉的化為一抹兇煞陰冷的狂笑，這才是身為妖怪的他隱藏在冷漠面具下的本性，“哦？你覺得能贏我？而且還是不殺掉我的前提下？很有趣，真是非常有趣。如果你是想要激怒我，恭喜你，你很成功。”

    面對是流宛如狂潮洶涌的殺氣，李譜毫無動搖的聳肩道：“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瞇起眼睛的金發青年傲慢的抬起下巴，“行，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另外，如果你能在我手上活超過3分鐘，我會給你一個到我隊里湊人頭的機會。”

    “那好，我會注意盡量不殺掉你。”李譜笑了笑，然后對臺下的裁判兼解說，一名頗可愛的半狐半貓還長著兔耳的少女妖怪問道：“可以開始了么？”

    在貓妖少女點頭的瞬間，李譜驟然消失，而他原本立足的石板驟然開裂，宛如被打樁機狠狠的崩了一下似的，那是異乎尋常的足踏產生的反作用力，在這股爆發力推動下，李譜如離弦勁矢，直飚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