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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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簡一愣。

    爸爸都知道什么了？

    她神色暗淡，避而不答，而是焦急如焚的繼續問：“爸，你要急死我？我媽到底什么情況？”

    唐建起搖著輪椅來到唐簡近前，伸手撫著她的面頰，心疼的語氣：“你媽媽的事情核實好了自會有公道給她，你先回答爸爸，你在盛京和程頤可發生矛盾了是嗎？”

    “爸，她和舒毅好上了。我失去了舒毅，也失去了她。”

    唐簡倔強的將淚水抹掉，說的云淡風輕：“不過我只難過了一下下就挺過來了，我現在沒事了爸爸。你快告訴我，我媽怎么會進拘留所？現在怎么辦？”

    媽媽因為是生意人的緣故，對人一向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從來沒有與人發生過矛盾和沖突，做著服裝店的生意也是循規蹈矩，怎么就被拘留呢？

    “程頤可媽媽拿了一張程頤可的驗傷報告，說是你打的，來找你媽媽，正好看到照顧你奶奶的媽媽用布條綁了你奶奶的手，拿起手機就拍照……”

    唐簡奶奶八十八歲高齡，生活不能自理很多年，一直都是唐建起兄弟幾人輪流照顧，沒舍得把老人家送去養老院。

    老人家身患糖尿病，血糖異常偏高。躺在床上即便便每天給她擦身換洗，皮膚依然是朽木一般一觸即破發，奶奶總是沒輕沒重的手指頭撓皮膚，一撓一大片血肉模糊，糖尿病人，尤其老年人，皮肉破損了極難恢復。

    極易感染。

    為了防止老人自己抓撓，于錦都是用寬松柔軟的布條將她手綁起來，定期為她松開。

    而這些事情周圍的熟人鄰居什么的，大都知道，也都覺得這是唯一可選的好方法。

    程頤可家和唐簡家一向交好。

    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程頤可的爸爸媽媽，和你們翻臉了是嗎？”唐簡已經意識到程頤可的陰險，現在看來，她的這種陰險很顯然是全家合謀好了的。

    吊墜！

    唐簡蹙眉冷笑，一定與她送她的吊墜有關。

    那吊墜上藏著什么秘密？

    正想問爸爸，爸爸卻氣憤的開了口：“這么多年的老鄰居，她女兒搶了舒毅不說，她們還如此翻臉不認人。說什么你打了程頤可，我唐建起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打過人……”

    “爸，我打了程頤可。”唐簡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悔意，反而是后悔認識他們一家：“爸爸，他們家對我們家早就居心叵測了，看似和我們交好，其實一家人都是蛇蝎心腸。”

    “你才蛇蝎心腸！你淫蕩下賤。小賤人，從小到大看著你長大的，本來以為你比你爸媽要好一點，沒想到也是這么心狠手辣，竟然把我們可兒打到肺撕裂。你既然敢回來邙山市，我就讓你回不去！”程頤可的媽媽崔香云突然推門進來。

    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唐簡順手抓了爸爸輪椅邊上撓癢癢的筢子放在身后，淡定的看著這個女人，之前一直都覺得她是除了媽媽之外，最和藹可親的阿姨。

    可現在再看她，唐簡覺得惡心。

    私闖民宅！

    只要崔香云敢動手，唐簡打算立即拿筢子甩她。

    女兒已經打過了，也不在乎再打媽了。

    “東西騙到手了，所以嘴臉就暴露無遺了？”唐簡鄙屑的語氣，冷笑問崔香云。

    “東西？”

    崔香云眼神閃過一絲驚慌，繼而猖狂：“那吊墜本來就是我們可兒的，你小時候哭著鬧著非要掛著玩玩，掛著掛著就成你的了，你爸你媽也不提還給我們，現在你把吊墜送給我們可兒，等于是物歸原主。”

    “什么？”輪椅上的唐建起猛然直立上身，抓起唐簡的胳膊問道：“簡簡，你們說什么？我聽著怎么是，你把吊墜，送給程頤可了？”

    “是的，爸爸。”唐簡低眉，不看唐建起。

    “簡簡！”唐建猛一挺身，一巴掌打在唐簡的臉上。

    唐簡捂臉看著憤怒中的爸爸：“爸爸……”

    爸爸從小到大，都沒打過她。

    一邊的崔香云幸災樂禍的冷笑。

    “那是你媽媽的遺物，是她留給你的唯一念想，爸爸和于錦媽媽從小到大是怎么告訴你的，丟了什么都不要丟了那塊吊墜！你怎么能把它送人呢？”座下去的唐建起一臉的痛心疾首。

    “什么叫送人？叫物歸原主！物歸原主！”崔香云得意的說道，繼而指著唐簡：“唐簡，既然你回來了，就等著我法庭上起訴你吧，我會讓你跟你媽媽一樣，進監獄！我今天就是來給你下通知的！”崔香云撂下這句話，扭身走了。

    輪椅上的唐建起‘撲哧’噴了老遠一口鮮血。然后從輪椅上栽了下來。

    “爸！”唐簡驚呼，蹲下身去一把扶住唐建起，她的聲音抖得不成句子：“爸爸，您怎么了爸爸，爸爸，您別嚇我……”

    “簡簡，把吊墜要回來。”唐建起說了這句話，頭一偏，昏死過去。

    “爸爸……爸爸……爸爸。”唐簡哭著尖叫，爸爸依然昏迷。她哆嗦著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一刻鐘后，救護車來將唐建起送往市立醫院搶救室搶救。

    搶救室外，唐簡只身一人孤孤單單。

    打電話叫了兩個叔叔伯伯，兩人都在外地，一時半會不能趕回來，看著搶救室的燈一直都是紅著，唐簡的心像被火燒。

    足足等了一個世紀。

    搶救室的門開了。

    唐簡一把抓住從里面走出來的疲憊的醫生，一疊連聲：“我爸爸怎么樣？我爸爸怎么樣了？我爸爸……”

    “你爸爸，肝癌晚期。”醫生面無表情的說。

    “什么？”唐簡的聲音很是空幽，不像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

    “你們這些孩子，一點都不知道關心長輩，自己爸爸都肝癌晚期了，還惹他生氣動怒，肝癌最怕氣！”后面一個搶救醫生多了一句嘴。

    “我爸……肝癌晚期？”唐簡又問了一句：“那現在呢？”

    “病危！”

    －－－－－－題外話－－－－－－

    那個，咳咳咳，于錦媽媽，已經給她配好對兒了，所以唐建起爸爸，只能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