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虎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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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伯當瞪大眼睛。

    新招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個掛念，留名青史的希望。聽到自己的兒子，一天時間不到，就把自己醞釀好幾年、卻一直無法完善的新招，給補全了。

    如何能不震驚。

    微醺的酒意全都清醒。

    周行沒有周伯當那么震驚，因為他其實并不知道新招的威力，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震驚的是，周巖竟然能補全新招，這豈不是說，他的水平已經跟周伯當這樣的C級武者，差不多了？

    至少對武道的領悟上，水平不比周伯當差了。

    否則如何能補全新招。

    ……

    周伯當和周行的反應，周巖看在眼中。

    十七歲的高級學員，能夠補全一招刀法，哪怕只是G、F、E級這種練手的武學招式，也很不容易。

    補全D級，甚至C級武學招式，駭人聽聞。

    不過他并沒有藏拙的打算，靈能時代的地球聯邦，天才輩出，只有銳意進取的人，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遠。

    處處藏拙，意味著心氣不足，這會消磨武道意志。

    銳意進取才是武道的鋒芒。

    “這一招補全并不難，爸已經把前半部分的招式走勢勾勒出來，我昨天踢館，偶然得到靈感，便順著走勢，將這一招的接下來發展，理清頭緒。”周巖簡單解釋，“我還是先演練一遍。”

    精鋼大刀在手，周巖現在狀態很好。

    他的身體還有些勞累，但精氣神已經補充回來。

    深呼吸一口氣。

    施展刀法。

    練武場中全是新招帶來的細碎刀光，氣勢大開大合之中，仿佛虎嘯連連，令觀看的周伯當和周行，表情大震。

    這一招，確確實實已經補完。

    完完整整呈現。

    “這一招……”周伯當大腦有點當機，他為了琢磨這一招，苦思冥想好幾年，每次去危險區做任務，都會觀察虎獸獵食。

    但是他并沒有將招式總結完整，只能創出半招。

    可現在，完整的一招就這樣出現了。

    如果是浸淫武道多年的武者，補全招式他不奇怪，關鍵補全招式的是他的兒子，養了十七年，從小體弱多病的周巖。

    不過周伯當很快就從震驚中清醒。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絕不是廢柴，相反，是有大氣運的天才，腦海中的變速齒輪絕對是曠世寶物，未來前途不可估量。接受了兒子是天才的設定，對于這一招的誕生，也就不再顯得驚奇了。

    “哈哈，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周伯當天資一般，想了一個開頭，兒子你天縱之才，給出完美的結尾！快點把這一招詳細講解一番，讓我看看其中有什么精妙之處！”

    ……

    周巖給周伯當和周行，詳細講解自己補全的招式。

    這一招屬于大雜燴，融合《五虎斷門刀》六十四招的大部分變化，說是一招，其實有很多種套路可以施展，當真是精妙繁復。

    一個小時后。

    周伯當和周行，已經粗淺學會這招。

    親自施展后，方能感覺到這一招的威力。周行便贊不絕口：“石頭，這招很強，真的很強，我用靈能輔助，施展出來的威力，遠勝《五虎斷門刀》的任何一招，絕對是C級武學的招式！”

    “不止，是C級武學，而且有潛力重新演化出一門刀法。”周伯當評價更高。

    周巖微笑：“爸，大哥，有破綻嗎？”

    “暫時沒發現，相當完美。”

    “爸給這招起個名字吧，我只補全了招式，思路是爸的。”

    “我們父子倆個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哈哈，既然你不打算起名字，我就來吧。”周伯當略微思考，道，“這一招是對《五虎斷門刀》的總結，是繼承也是發揚，但始終沒有跳出既有框架，不如就叫五虎斷門，放在《五虎斷門刀》第六十五招。”

    五虎斷門。

    《五虎斷門刀》第六十五招，屬于大招，達到C級武學范疇。

    “師父，今天石頭踢館成功，《五虎斷門刀》又添新招，喜上加喜。”周行喜不自禁。

    周伯當欣慰看著周巖，點頭：“不錯，原本《五虎斷門刀》只是D級武學，有了這招五虎斷門，可以演練的變化一下子豐富起來。就憑這一招，我感覺，《五虎斷門刀》已經稱得上是一門C級武學。”

    周行目光閃亮：“還是不需要靈能輔助就能修煉的C級武學，實用效果更勝于《王字四刀》，一旦推廣開來，我五虎門的實力肯定能再上一個臺階。”

    當夜。

    周伯當就把五虎斷門的信息，錄入五虎門武館的傳承典籍之中，并詳細記載這一招的創立過程，將他和周巖的名字，正式添加進去。

    名留青史，一小步已經邁出。

    ……

    一番演練，夜已經深了。

    周巖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睡不著，因為補全新招而興奮。

    “現在感覺狀態有點亢奮，練武還是算了，身體已經超負荷。不如趁著亢奮，畫幅畫，說不定可以畫出傳神級別的畫作！”

    想到就做。

    在桌上鋪開畫紙，拿出一套專業的畫筆，周巖洗手洗臉，調整呼吸，開始繪畫。

    上輩子，他是一名畫家，主要是為家庭裝修畫墻畫。

    算不上有名，但畫技精湛。

    現在是靈能時代。

    世界已經不再是一千年前模樣，在靈氣的滋潤下，發生很多奇妙變化，最主要的變化就是“靈性”。

    動物獲得靈性，進化為妖獸；植物獲得靈性，進化為靈藥；人類提煉靈性，輔助來修煉；大地獲得靈性，孕育出靈脈；技藝獲得靈性，道法自然發生。

    繪畫、書法，和武道一樣，成為一種近乎于道的修煉。

    “書畫四級，描形、達意、傳神、承念，我目前的水平，已經穩固在達意階段，所畫出的作品，能夠表達出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知道現在狀態這么好，能不能沖擊一下傳神，讓作品形神兼備。”

    描形，就是畫出描繪事物的外形；達意，事物不僅要有形，還要能表現出含義；傳神，表達含義的基礎上，所畫事物栩栩如生，傳遞出精氣神。

    因為亢奮。

    周巖幾乎沒有構思，直接在畫紙上開始繪畫。幾只款式不同的畫筆，在他的手下來回更換，勾勒出不同線條。

    這些線條起初只是一個練武之人的輪廓，隨后更多細節填充，練武之人的面目開始清晰，身體也不斷豐富。再接著，更多細微之處，被周巖一一填涂、勾勒。很快一名持刀砍殺的青年武者，便躍然紙上。

    他握筆的手也漸漸開始顫抖，如此高強度的下筆，消耗的不僅僅是體力，更多的是腦力和精神。

    當青年武者的全部細節勾勒完成時，周巖很累，卻嘴角帶笑。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作品變得生動起來，這樣的作品，符合靈性、符合自然之道，至少也是達意級別。

    最后。

    畫中青年武者，只剩下一雙眼睛還是空白的。

    “呼。”

    周巖連連吐氣。

    “畫龍點睛，眼睛是最容易傳達精氣神的地方，也是一幅畫的結構重點，我這副作品細節部分已經滿分，現在就看這雙眼睛，能不能幫助我沖擊傳神級別！”

    他閉上眼睛。

    眼睛最重要的是眼神。

    在腦海中回憶見過形形色色人的眼神，有普通人的眼神，有武者的眼神，有大人物的眼神，有女人的眼神，有小孩的眼神，也有老人的眼神。

    然后。

    睜開雙眼，錚錚有神。

    手中畫筆不停，一氣呵成，點在畫中青年武者的雙眼空白處。筆尖輕輕攪動，仿佛只是隨隨便便的一抹，涂畫出兩個漆黑如墨的瞳孔。

    點睛工作，就這樣完成。

    放下筆，周巖輕輕吹口氣，加速墨水干涸。當最后一絲墨跡凝固，原本還平平淡淡的畫作，其中青年武者似乎一瞬間就活過來。一雙眸子閃閃發光，手中精鋼大刀揮動，竟然劈砍出一招五虎斷門！

    吼！

    隱約有虎嘯聲從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