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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坤元殿,即刻圓房,你便把鳳釵給本王?”蘇景云語氣平平,表情平平,聽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喜怒。
柳絮點點頭:“對,只要殿下依著臣妾,臣妾便把鳳釵給您,明日若是皇上問起,臣妾自會給皇上一套說辭,絕不會讓皇上為難您……”
“好。”蘇景云未等她說完,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走向?qū)嫷睿斑€等什么,現(xiàn)在就圓房罷。”
“殿下!”柳絮很想矜持一點,但卻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驚喜,眼角眉梢,全浮上了笑意。
繞過雕龍畫鳳的寶座,帷幔后露出了何田田僵直的身影,蘇景云眼角的余光掃過,神情一凝,但卻沒有停下腳步。
柳絮的一顆心,快活得像是要飛出胸腔,她高仰著頭,得意洋洋地瞥了何田田一眼,故意加重腳步,緊隨著蘇景云朝寢殿去了。
何田田手腳冰涼,如置冰窟。
翠花目瞪口呆地望著蘇景云同柳絮遠去,不知該說什么好。
何田田表情僵硬,像是沒法哭,也沒法笑,木木地問翠花:“現(xiàn)在我該追到寢殿去,把他們從床上扒下來,左右開弓,扇幾耳光?”
翠花張了張口,半晌方道:“大小姐,我覺得,你先別急著難過,殿下應該并未對柳絮動心,他好像只是為了那一枚鳳釵。”
“他為了一枚鳳釵,就能跟柳絮上床,這更讓人惡心,好不好!!”何田田拽住帷幔,手里一使勁,呲地一聲,整幅帷幔,竟被她從中間扯斷了。
翠花嘆了口氣,不知該不該勸了。
何田田丟開手中的半幅帷幔,冷笑連連:“是我錯了,我不該高估古代男人的忠貞度的,在他們看來,身體的出軌,根本就不叫出軌吧?不不不,這本來就不叫出軌,人家是他名正言順的楚王妃呢!”
翠花猶豫了一下,小聲地問:“大小姐,您要不要真沖進寢殿,教訓他們一頓?”
“不去!他已經(jīng)不是我想要的那種人了,我不稀罕了!”何田田果斷搖頭,抬腳朝外走,“咱們回太醫(yī)院去!”
翠花心里沉甸甸的,難受得很,垂頭跟在了她后面。
此時的坤元殿,寢殿內(nèi)風光如何,無人知曉,但前殿已經(jīng)非常熱鬧了,柳絮的丫鬟石榴,正盯著侍女太監(jiān)們搬家——把何田田的東西搬出去,再把柳絮的東西搬進來。
何田田強忍住淚水,只當沒看見,腳步匆匆地走出了殿門。
福公公見她要走,飛快地跑過來,攔住了她:“王妃,事出有因,您不知道,那枚鳳釵……”
何田田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知道!”
無論那枚鳳釵有什么緣故,都不是蘇景云背叛她的理由!更何況,他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出軌,而是赤裸裸的傷害了!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帶著柳絮去了寢殿,要同她圓房!他還不如直接朝她胸口上,插上一刀呢!
她說完,推開福公公,毅然決然地繼續(xù)朝前走。
福公公急急忙忙地追上她,道:“王妃,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您放心,您的箱籠,奴才都給您搬到嘉樂殿去了,您今晚就在嘉樂殿歇下,好不好?”
何田田站住不動了:“給我叫輛馬車,送我回太醫(yī)院去。”
福公公跺了跺腳:“王妃……”
何田田面無表情:“不給我叫車,我就用腳走回去。”
福公公只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抱著拂塵,給她安排馬車去了。
時辰還挺早的,陽光明媚,積雪泛出瑩瑩的光輝,馬車疾馳在熱熱鬧鬧的街道上,把一個接一個的人影,甩在了車后。
何田田大開著車窗,任由寒冷的北風,自窗前呼嘯而過,打得臉龐生疼。
翠花想要安慰她幾句,卻見她并未落淚,只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家這位愛哭的大小姐,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流不出眼淚來啊。翠花不敢深想,也不敢開口勸了,轉(zhuǎn)身縮到角落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楚王府的馬車,可以直接駛?cè)胩t(yī)院大門,但何田田在門口就下了車,隨便揪了個醫(yī)女,讓她給收拾出一間普通的房舍,帶著翠花住了進去。
翠花知道,她這是要和蘇景云決裂了,說不準還會回夷陵去;她想想剛才在坤元殿發(fā)生的一切,覺得何田田做得挺對的,于是自作主張,把屬于她們自己的東西,收拾出兩個小包袱,就擱在了門邊。
何田田沒心思管她在做什么,一進門,就把自己鎖進了臥室里。
過了沒一會兒,福公公卻帶著人,送了好幾車的箱籠來。
翠花攔著他,不許他敲何田田的房門:“福公公,你這是做什么?”
福公公拍拍箱籠,道:“這是王妃明日赴宴時,要穿的衣裳和首飾,我給她送來了。”
翠花一腳踢上箱籠,罵道:“殿下都打我們大小姐的臉了,還赴什么宴?!給我丟出去!”
福公公急得直甩拂塵:“我不跟你說,等明兒殿下自己跟王妃解釋。”
“解釋?解釋什么?”翠花叉著腰問,“福公公,你老實告訴我一句,殿下這會兒,是不是還跟柳絮在坤元殿里?”
“是……”福公公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那寢殿里有動靜嗎?”翠花瞪著他,又問。
“有……”而且還挺大的……福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再朝下說了。
翠花險些氣爆,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太醫(yī)院的房子,不怎么隔音,他們的對話,何田田在屋里聽了個一清二楚,只是,她的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沒什么感覺了。
她就這樣安靜地躺著,一天都沒有怎么吃東西。
夜幕降臨,屋子里也沒掌燈,四面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時辰,她和衣睡了過去。
心里有事,瞌睡再大的人,也睡得不安穩(wěn),朦朧中,她似乎覺得有人坐到了她身旁,渾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床邊人的臉,蘇景云滿臉疲憊,眼眶深陷,一貫上挑的眼尾,似乎都有了變平的趨勢。
何田田猛地坐了起來,厲聲喝問:“你來做什么?!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