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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迅速將辦公室圍滿了,隨后,卻見那金發青年和陳浩東進來了。兩人都是橫行無忌,金發青年大概仗著有陳浩東撐腰,直接走到辦公桌前,狠狠拍著桌子吆喝道,“喂,姓張的,趕緊站起來,沒看到我們老大來了嗎?”
而陳浩東此時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兩個腳敲在茶幾上。仿佛,這是他自己家一樣。
張輝根本沒有理會他,依然忘我的看著電腦,時不時還發出一聲低笑。
此時,在辦公室外面圍攏了不少人。眾人都知道陳浩東這些人。,誰也不敢招惹。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不免都為張輝擔心起來了。
“你他媽沒聽到嗎,老子叫你呢,耳朵里塞驢毛了嗎?”金發青年見張輝根本不理會他,當即惱怒了,抓著桌子上一根圓珠筆朝張輝狠狠扔了過去。
張輝頭也沒抬,隨手接住了那根圓珠筆,又扔了回去。
那根圓珠筆猶如一根離弦的箭矢,迅猛的穿透金發青年還沒落下的手掌,直接插在了陳浩東褲襠前的沙發上。
金發青年捂著手,殺豬般的痛苦嚎叫著。
陳浩東此時卻臉色慘白,脊背上早就汗如雨下。他是過來人,當然看出來張輝是給他個警告。否則,剛才只要稍微動一下手,那圓珠筆恐怕就要插的他斷子絕孫了。
他非常知趣,趕緊起身,一擺手讓人將金發青年拖了出去。
接著,堆著笑臉恭敬的上前,很客氣的說,“張護士長,,剛才手下不懂事,你千萬別介意啊。”
張輝這才抬起頭,伸了個懶腰,靠在老板椅上,懶洋洋的說,“介意一群畜生,那我不也是畜生了。”
陳浩東心里騰的就竄上來一團火,媽的,一群,這不是把老子也包括進去了。不過,他隱忍著沒有生氣。他依然嬉笑著說,“張護士長說的是,手下不懂事。恩,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拜托您的。”
張輝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電腦,冷冰冰的說,“對不起,我沒工夫,更沒興趣。”
陳浩東吃了個閉門羹,臉色別提有多尷尬難看了。這要擱平常,他早就暴怒了。不想活了吧,敢不給他面子。
“張護士長,你別著急啊,聽我說完。聽聞你護理技術高超一流,很多疑難雜癥都可以醫治。正好我這里有個病人,得了一種怪病,想交給你護理。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護理好,治愈她的病,多少錢我們都……”
“先生,看病找醫生,我一個護士能幫上你什么忙。所以,請回吧。”張輝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看他。
靠,這小兔崽子真他媽是狗膽包天,敢當面給他下逐客令,真是活膩了吧。陳浩東那一瞬間,眼神里迸射出了兇狠的色彩。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語氣陰沉的說,“小子,你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現在就砸了你的辦公室。”
張輝嘿嘿一笑,探身湊到他面前,說,“嘿嘿,你趕緊砸吧。反正到時候你不掏錢醫院也會掏錢給我裝修的,我肯定不花錢。”
無語,陳浩東忽然有種好氣好笑的感覺。這混小子看起來非但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還是個絕頂的無賴之徒。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最后中年男人聲音,“浩東,我們是有求于人家,別這么說話。”
張輝抬頭一看,就見門口走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神色憔悴,眼神憂郁。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卻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
張輝想起了昨晚車庫里聽到的那些對話,他已經可以確認,這肯定就是許平秋父女了。
陳浩東雖然對許平秋早就看不下去,有取而代之的意思。不過,面上的工夫還是做的很足。
當下,就恭敬的上前,跟個三孫子一樣點頭哈腰的說。“老大,這小子食古不化,我不給他點教訓,那怎么能行呢?”
“好了,浩東,你這樣不行的。凡事,都不能以暴力來解決的。”許平秋說了他一句,隨后推著輪椅走了過來,很客氣的和張輝打招呼,然后做自我介紹。
張輝起身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恩,這是你們這些人進門以來,我唯一聽到的人話。”
“我操尼瑪的,小兔崽子,你他媽說什么,活膩了不是?”陳浩東火冒三丈,這個小護士敢這么罵他,他現在可不管什么和羅榮金的約定了,上前就朝張輝狠狠踹了過來。
張輝待他踹過來,不緊不慢的在他腳背上拍了一下。
陳浩東哇的一聲慘叫起來,那條腿仿佛被無數的鋼針扎著。他打著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平秋見狀,趕緊賠禮道歉,“張護士長,對不起啊,我手下人不懂禮貌,你放過他吧。”
“好,看在許先生面子上,我不計較了。不過,你們剛才是闖進來的,所以我希望你們重新進來。記住,要懂禮貌啊。”張輝說著朝陳浩東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回身坐回老板椅上,繼續看電影。
許平秋看了一眼已經恢復過來的陳浩東,臉色一沉,說,“浩東,走吧,讓你們冷靜點,你們就是不聽。”
陳浩東咬著牙,捏著拳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張輝,這才極不情愿的出去了。
敲門,客氣的問候。許平秋隨后才推著輪椅進來了。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沒有讓陳浩東他們進來。
“張護士長,我女兒的病……”
“你什么都別說了,這個病人我收下了。”張輝不等他說完,就說道。
許平秋非常激動,緊緊攥著張輝的手,眼睛里噙滿淚水,語氣顫抖的說,“張護士長,謝謝你。”
張輝連忙說,“哎,你先不要謝我。許先生,我還不能保證我的護理技術能治好你女兒的病。”
“沒關系,反正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遭遇多少挫折了。”許平秋說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許平秋的表現,讓張輝非常感動。其實,他對這些黑道上的人本身沒什么好感。可是,看到許平秋這么執著的為女兒堅持看病,不惜放棄自己苦心經營的幫派,到底還是感動了。
之后,病人就被安排在了一間特殊的病房。
畢竟,這個病人特殊,張輝沒有讓任何護士擔任護理,而是親自負責。
安置好病人后,他就將病人外面的包裹給解除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個病人全身幾乎萎縮著,皮膚不僅黑不溜秋,而且皺巴巴的猶如樹皮。更猙獰的是,她周身都長滿了十公分長的綠毛,密密麻麻的,活脫脫的像是個刺猬。
難怪許平秋會給她包裹的嚴實,也難怪,張輝看著也不寒而栗,心里只打顫。
“許先生,你女兒是怎么得上這種病的。”
“唉,說來話長。”許平秋說著,臉色憂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許平秋的女兒叫徐明月,原來是個非常漂亮,開朗活潑的花季少女。就在十八歲那年,出去旅游了一趟回來,就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這些年為了給她看病,許平秋不僅花了不少錢,而且妻子也因為經受不住打擊死了。而且因為沒精力打理幫派的事情,倒是大權旁落,幫派的勢力范圍也逐漸被他的對手青龍會給蠶食了不少。
可以說,就因為這個病,讓一度風光的許平秋家破人亡,事業盡毀。
張輝聽著,多少也很感慨。他上前來,探手在她的身上點按了起來。
很快,張輝就大吃了一驚。徐明月這是中了一種非常惡毒的蠱毒,他以前也只是聽聞過。有那么一種惡毒的蠱毒,以千年寒冰毒蟲煉制而成。進入人體就會融化,沒有任何痕跡。別說一般人檢查不出病因,這要根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輝沒有沒有診治過,他可沒信心能化解這種蠱毒。但,他也沒和許平秋說太多。這時候,還是不要讓他太擔心好了。
不過,張輝一直想不通,到底什么人,為何如此殘忍,用這種惡毒的方式對付這么個花季少女呢。
恍然,張輝想起了昨晚陳浩東和羅榮金對話的時候,他的神情閃爍。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嗎。說來也是,許平秋就因為徐明月看病,幫派的事情無心打理。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陳浩東了。
張輝沉思片刻,說,“許先生,我有個請求,希望你一定要答應。”
“張護士長,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許平秋忙說道。
張輝想了一下,說,“這樣,你找兩個身手好的貼身保鏢看護病人。記住,這兩個人一定要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信任的。”
許平秋到底是個老江湖,非常敏感,臉色一沉,忙問,“怎么,張護士長,難道有人要害我女兒嗎?”
“這個,我不便多說。反正,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張輝覺得眼下還是先不告訴他真相。
許平秋應了一聲,“行,這沒問題。”
“許先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別著急,我現在先給徐小姐注射一些鎮定劑。”這時,病房門打開了,羅榮金端著一個盛放注射器和藥水的托盤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