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賴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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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曼陽在縣城租了一套小兩房的房子，說是兩房，其實是用單身公寓改造來的，之前的單身公寓，面積顯然不小，被房東改造成小兩房了，看起來也還行，不會很狹窄，就是房子舊了點。

    葉天生送蘇曼陽母女倆回家，也跟著上來，看到蘇曼陽住的房子，葉天生打量了一番，不禁問道，“曼陽姐，這是你租的？”

    “嗯，要不然周末回來看女兒也不方便。”蘇曼陽點頭道。

    “那你女兒呢，平時誰照看？”

    “就寄放在親戚家，我周末才過來。”蘇曼陽苦笑，“其實親戚家那邊也有空房間，不過我想著我每周都出來，老是住在別人家也不是一回事，雖然是親戚，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小孩子可以寄住，我一個大人終歸是有些不方便。”

    “那倒是，自己有個住的地方方便點。”葉天生點了點頭，笑道，“就是要花錢。”

    “其實花的錢也不多，這房子比較早了，又是樓梯房，一個月只要四百塊就夠了。”蘇曼陽笑道。

    “一個月才四百塊，那確實挺便宜。”葉天生點了點頭。

    “說便宜也不便宜，你別看咱們縣城這兩年的房價起來了，但租金水平可沒怎么漲，一直都挺低的，我一朋友租的是那種一百多平的三房，一個月也才六百塊，不過裝修簡單了點，也沒家具，都要自己買。”蘇曼陽笑道，“像云山縣這種六七線的偏遠小縣城，其實這個租金也不低了。”

    兩人說著話，蘇曼陽看了看時間，道，“天生，時間不早了，留下來吃晚飯吧，今天讓你跟著這樣折騰，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只能煮頓飯請你吃了。”

    “曼陽姐，你要這么說，就是和我見外，那我可要不高興了。”葉天生笑道。

    “好，那我不說了，我先去做飯，你陪陪我女兒。”蘇曼陽點頭道。

    “對了，我女兒叫青斐。”蘇曼陽走到廚房，又回頭道。

    看了看女兒，蘇曼陽又笑，“斐斐，這位是葉叔叔，你先和葉叔叔聊聊天，知道嗎。”

    蘇曼陽說完，去小廚房里忙活，葉天生陪著其女兒坐在客廳里說話，不過任憑葉天生怎么開口，對方就是不說話，眼睛一直盯著葉天生看，卻不吭聲，看得葉天生都有點發毛了。

    蘇曼陽做飯很快，煮了簡單的兩菜一湯，一會就端了上來。

    “菜還是我上周末回來的時候買的，放在冰箱里，也沒其他的，只能簡單煮一煮，天生，得讓你將就著吃了。”蘇曼陽坐下來笑道。

    “沒事，我又不挑食，都去你家吃過兩三次了，你還不了解我吶。”葉天生笑道。

    兩人坐下，蘇曼陽也把女兒叫過來坐旁邊，一臉愛憐的看著女兒，“斐斐，剛才有跟叔叔聊天嗎。”

    小孩子搖了搖頭，依然不吭聲。

    葉天生笑道，“曼陽姐，剛剛我說得嘴巴都快干了，你閨女都不鳥我，估計是我長得不討孩子喜歡，沒孩子緣。”

    “斐斐，怎么能這樣，人家和你講話，你要回答，要不然不禮貌，知道嗎。”蘇曼陽皺眉道。

    “媽媽，我想要個爸爸。”小孩子帶著哭腔，突然道。

    孩子的話，讓蘇曼陽如遭雷擊，愣愣的看著女兒，原本還能在女兒面前表現出堅強一面的蘇曼陽，眼淚一下決眶而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來。

    “媽媽，他們罵我小野種，說我沒爸爸，嘲笑我，我才和他們打架的，我不是不聽話。”小孩子的眼淚流了下來，稚嫩的聲音帶著對父親的向往和渴望，讓人聽了心酸。

    看到蘇曼陽哭了，孩子甚至懂得去安慰自己的母親，“媽媽，你別哭了，我以后不打架了，好嗎，是我不乖，我不該和人打架。”

    “媽媽不哭，我們家斐斐最乖了。”蘇曼陽哽咽著，把眼淚擦干凈，“斐斐，媽媽沒怪你，你是最乖的，你也沒做錯，是別人錯了。”

    小孩子聽到母親的話，那還帶著鼻涕的臉一下就笑了起來，“媽媽，那你不生我的氣對嗎？”

    “媽媽什么時候說過生你的氣了？”蘇曼陽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女兒的乖巧懂事，讓她更加自責，摸著女兒被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心疼道，“斐斐，這里還疼嗎。”

    “不疼。”小孩子搖了搖頭。

    蘇曼陽忍不住哭出聲，她到的時候，對方當著她的面子打了女兒一巴掌，她連攔都來不及，親眼看到對方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女兒又怎么會不疼？直至現在，蘇曼陽心里依然憋著一口怒氣，女兒雖然把對方的臉抓破了皮，但她也看過那傷，只是小小一道口子，連流血都沒有，對方卻是不依不饒，而且還是對方有錯在先。

    再者，小孩子打架是小孩子的事，對方一個大人卻是出手打自己的孩子，這算什么？

    這口氣，蘇曼陽咽不下，但又發泄不出來，她沒辦法拿對方怎么樣，她一個弱女子，能跟對方兩口子打架嗎？打得過嗎？撒潑耍橫，她也沒那個本事，今天要不是幸好有葉天生，她們母女倆吃的虧還會更大。

    此時此刻，各種復雜委屈的心緒涌上心頭，蘇曼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內心一向堅強的她，說不出的柔弱無助。

    “曼陽姐，別哭了。”葉天生伸出手，輕輕拍著對方的背。

    蘇曼陽抱著女兒抽泣了一會，不想讓葉天生看笑話的她，很快就把淚水和各種委屈無助的情緒收了起來，兩眼哭得發紅的她，歉意的看著葉天生，“天生，對不起，在你面前失態了。”

    “曼陽姐，這有什么對不起的，你這句話真的讓我生氣了。”葉天生皺了皺眉頭，“在我看來，現在的你才是真實的你，你能在我面前流露出這一面，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

    “那今天的事，我也不跟你說謝謝了。”蘇曼陽破涕為笑。

    “那敢情才好呢。”葉天生笑道。

    “葉叔叔，你能當我的爸爸嗎。”這時，小孩子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啊？”葉天生愣愣的看著小孩子，他可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一時有些發愣，轉頭看著蘇曼陽，見蘇曼陽也是聽得直愣神，見葉天生看著她，蘇曼陽臉色微紅，連忙制止著女兒，“斐斐，這是叔叔，葉叔叔，你不要亂說……”

    “曼陽姐，童言無忌，你跟小孩子較真什么。”葉天生笑著打斷蘇曼陽的話，復又看向小孩子，笑瞇瞇的道，“斐斐，當然好了，以后呀，我就是你的爸爸，誰在學校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去幫你揍他，好不好。”

    “好耶。”小孩子高興的笑了起來，興奮的拍著手掌，“我也有爸爸了，媽媽，我也有爸爸了，以后爸爸會幫我揍壞蛋。”

    小孩子的聲音稚嫩無比，比起女兒的高興，蘇曼陽卻是臉紅到了耳根上，羞紅的看了葉天生一眼，嗔道，“天生，小孩子不懂事，你跟她瞎起哄個什么勁。”

    “曼陽姐，我怎么就瞎起哄了，斐斐說想要個爸爸，我說我能當她爸爸，可以幫她揍壞蛋，這話沒錯呀，我又沒別的意思，難道你自己想歪了？”葉天生咧嘴一笑，戲謔的看著蘇曼陽。

    “我沒想歪，誰知道你自己想什么呢。”蘇曼陽臉色愈發紅艷，看都不敢看葉天生，她哪里不知道葉天生話里調侃的意味。

    說笑歸說笑，蘇曼陽轉頭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縈繞在心間，父愛，對于孩子的成長過程，是不可缺失的，她能給女兒滿滿的母愛，卻取代不了父愛。

    悄然瞥了葉天生一眼，蘇曼陽心里萌出了一個想法，如果葉天生真的能成為女兒的父親，那該多好。

    蘇曼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冒出這個想法，回過神時，蘇曼陽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心里暗罵自己不知羞。

    募的，蘇曼陽感受到了自己另一只放在桌下的手被一只寬厚溫暖的手掌握住，蘇曼陽身體一震，看向了葉天生，見葉天生凝視著她，蘇曼陽仿若觸電了一般，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葉天生那火熱的眼神給融化了。

    “媽媽，咱們還吃不吃飯啊，我肚子餓了。”小孩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蘇曼陽恍然驚醒，趕忙抽出被葉天生握住的手，笑道，“吃，當然吃了，不吃飯我們家斐斐怎么長大。”

    小孩子并沒有注意到母親和葉天生的異樣，內心世界單純的她，因為葉天生剛才的一番話，這會顯得快樂無比。

    一頓飯吃完，蘇曼陽收拾完碗筷后，就看向葉天生，“天生，你晚上是要回鄉里還是住在縣城？”

    “住縣城吧，明天再回去。”葉天生笑笑，“估計在鄉里也沒呆幾天了，可以倒計時了。”

    蘇曼陽聞言，神色一黯，“我也幫不上你什么。”

    “朋友之間并不是非要能互相幫忙才叫朋友，曼陽姐，你著相了。”葉天生笑道。

    蘇曼陽苦笑著搖了搖頭，理是這么個理，但幫不上葉天生什么，蘇曼陽自個心里就覺得難受。

    瞅了下幾點，蘇曼陽突然不知道該和葉天生說些什么，她待會還要輔導女兒作業，也沒空陪葉天生。

    蘇曼陽還在想著，小孩子已經很自覺的拿了作業出來準備做。

    蘇曼陽苦笑道，“天生，我還得陪孩子做作業，要不然就和你出去走走，這旁邊有個小公園呢。”

    “沒事，你就輔導嘛，不用管我，我在旁邊看著就是。”葉天生笑道。

    “這……這不太好吧。”蘇曼陽苦笑，總不能真把葉天生晾一旁。

    “這有啥不好的，又不是外人，你趕緊去輔導斐斐作業，不用管我。”葉天生笑道。

    蘇曼陽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她總不能把葉天生給趕走了，而且內心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希望葉天生能留下來。

    蘇曼陽輔導著孩子做作業，葉天生也在一旁陪著隨手拿起一本書看著。

    時間過得很快，蘇曼陽陪孩子做完作業時，已經是八點多，因為孩子睡得早，蘇曼陽準備幫孩子洗澡就陪孩子去睡覺，不由有些尷尬的看著葉天生，“天生，斐斐睡得早，一直都是九點睡覺，我得給她洗漱一下，陪她睡覺，你看這……”

    “沒事呀，你就給她洗漱陪她睡覺嘛，我看我的書。”葉天生嘿嘿一笑。

    “啊？”蘇曼陽呆呆的看著葉天生，不知道葉天生是故意裝傻還是聽不懂她的意思。

    突的，看到葉天生那隱隱帶著壞笑的笑容，蘇曼陽一下明白了過來，葉天生是故意裝傻呢，對方晚上有可能是要‘賴’這不走了。

    “曼陽姐，我看我的書，你不會趕我走吧？”葉天生咧嘴笑道。

    “你愛看不看，我懶得管你。”蘇曼陽輕啐了一聲，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拉著女兒急急的進了衛生間。

    葉天生看得一樂，像蘇曼陽這樣的美婦，流露出嬌羞的一面時，顯然是最迷人的時候。

    葉天生自個坐在沙發上看著書，還別說，他隨手在沙發上拿的這本‘浮生六記’，慢慢看著，還有點入迷了，覺得挺有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著，當蘇曼陽給孩子洗完澡，陪著孩子進去睡覺后，葉天生甚至都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出來的，直至蘇曼陽坐在側邊的沙發上，葉天生才察覺。

    “斐斐睡著了？”葉天生問道。

    “嗯，睡著了。”蘇曼陽點頭。

    “你平時不是周末才出來嗎，她睡覺還得你陪，那平時上學的時候怎么辦？”葉天生好奇道。

    “說來也奇怪，我不在我女兒身邊的時候，她就很獨立，睡覺洗澡都能自己完成，也不需要人陪，但要是我在了，她就一定要我陪著。”蘇曼陽苦笑。

    “我明白了，這可能是孩子的安全感缺失。”葉天生說著自己的看法，“她一方面乖巧懂事自立，一方面又缺乏安全感。”

    “可能是這樣吧。”蘇曼陽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其實她何嘗不知道女兒是缺乏安全感，她的床頭，就擺了基本兒童心理學的書。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沉默，葉天生沒話找話道，“對了，晚上你自己把女兒接過來了，有跟你親戚那邊說吧？”

    “當然說了，要不然他們早就給我打電話了。”蘇曼陽點了點頭。

    這話說完，屋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蘇曼陽偷偷瞄了葉天生一眼，看似隨意的說道，“天生，時間也不早了，你……”

    “曼陽姐，你這有兩個房間呢，不介意我留下來吧。”葉天生打斷蘇曼陽的話，笑道。

    “天生，你……我……”蘇曼陽聽得一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盡管早就猜到葉天生的心思，但這會葉天生親口說出來時，蘇曼陽仍是不知所措。

    看著蘇曼陽那羞澀迷人的美態，葉天生再也忍不住，一步坐到了蘇曼陽身旁，將蘇曼陽摟入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