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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經(jīng)過一片廢墟后,在一排舊式小樓前停下,季洛楓探頭望了眼那狹長的石子路,“你怎么住在這里?連路燈都沒有……要不我送你進(jìn)去吧?”
白小然苦澀一笑,慌忙擺手道:“不用了,我走幾步就到了,今晚謝謝你了季先生,不僅送我回來,還給我講了一個那樣唯美凄傷的動人故事,拜拜。”
季洛楓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那行,我看著你進(jìn)樓道再走。”說完,從懷里摸出一根煙,拱手點燃,煙頭的火光一閃一閃,在暗夜中分外妖嬈。
習(xí)慣在黑夜中摸索的人,閉著眼睛都不會迷失方向,可是睜著眼睛的時候,卻往往南轅北轍,就像這混沌不清的城市,亦真亦幻根本讓人分不清是非、看不清完美。
白小然幾下走到了樓道路口,回身沖季洛楓揮揮手作別,直到他倒了車開走。
訥訥一轉(zhuǎn)身,腰間倏然一重,白小然被嚇得不輕,扯了嗓子剛要尖叫,小嘴便被一只微涼的大手輕輕捂住,耳邊一個聲音覆來:“噓,是我……”
嗓音低沉暗啞,酒意微醺。
白小然這才舒了口氣,側(cè)眸,借著樓道里微弱的燈光,看到霍子殤那張半明半昧的臉,一胳膊肘子猛抵了下他的腹部,想將他推搡開來,怒嗔:“你怎么在這,剛不是在你的酒店嗎?人嚇人嚇?biāo)廊耍恢溃俊?
可是由于男女力量得懸殊,根本奈何不了這個男人,他唇畔笑意頗深,攬著她的力道又緊了緊,“我怎么不能在這?”
“霍子殤,這是我家,不是公司!”
“所以我才公私分明,不會讓你在公司為難。”霍子殤撇唇魅笑。
“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是沒臉沒皮的人,你再這樣我就喊人揍你了……”
“你喊。”霍子殤舉動更加大肆,薄唇幾乎要貼在了她的臉上,曖昧吐納,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正好讓你媽媽見見我,上次電話里不是問我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嗎?我二十七,單身,家里有錢,一輩子都數(shù)不完的錢,如果我這樣說,你猜她會不會同意我們倆在一起?”
“我猜她會放狗咬你!才不跟酒瘋子說話,趕緊走,這個點高三補(bǔ)習(xí)的學(xué)生會回來,要是被看到拉拉扯扯的樣子,我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白小然恨恨地磨牙,可無論如何的推搡打罵,霍子殤依然如磐石一樣雷打不動。
“你剛剛不是坐了男人的車回來么?怎么就不怕人看到了?”
白小然一怔,忍不住嗆聲,“可人家不像你這么無恥,不像你這樣任意妄為……”
話音未落,有人從樓上“噔噔噔”下來,由遠(yuǎn)及近,多半是接自習(xí)回家的孩子來的。
“糟糟糟,有人下來了!”白小然渾身一個激靈,寒毛便豎了一身,趕忙抓了霍子殤的手往樓道后的間隙里躲。
他卻一副擰眉生氣的模樣,執(zhí)拗著不躲也不蹲。
白小然氣結(jié),便發(fā)狠似的又掐又拽,這才將他質(zhì)押到樓道一旁。
霍子殤卻不安分了,上下其手,大手一下子便鉆進(jìn)了白小然的懷里,他的眼神倏暗,掌心來回摩挲與揉捏,輕易便勾起她體內(nèi)莫名的躁動。
這種里外夾攻的緊張讓小女人深陷火海之中,饑渴難耐。
“是誰?”下樓的人試探性地對著黑暗中開口,一臉的戒備。
白小然嘴一抿,正嚇得不知所措時,霍子殤箍住她的腰便輕一旋身,閃進(jìn)了樓道后的暗格里。
那人又四下張望了一番才走了出去。
“刺激嗎?”邪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只見小女人幽怨地抬起頭,眸中氤氳著萌人的霧氣,看來是嚇得不輕。
“你——無恥!”
霍子殤置若罔聞,一把扣住她嬌俏的小下巴,溫柔地吻了上去,舌尖輕觸過她的唇線,像是在吻,卻又像是在挑逗。
白小然伸了手就去打他,可他摟住自己的力道卻又緊了幾分,那訕笑的意味頗重,“我是無恥,可你臉紅什么?你顫抖什么?然然,你該跟你的身體一樣誠實一些,試著好好享受我,因為在我眼里,你的掙扎就是欲拒還迎,你喜歡上了我,那就跟我一起。”
“放開,我怎么可能喜歡你!”白小然羞得臉色酡紅,雙眸輕顫著,低下頭來微微用力推他,心神早就蕩開了片片漣漪。
“你喜不喜歡我并沒什么,因為我也不是很喜歡你,可是我這些天心情越來越糟,夜深人靜的時候誰的臉我都記不起來,只想要你,我想要你,你明白嗎?”
“你是不是瘋了?”白小然驚得嘴巴快合攏不上了,一顆心狂顫不已。
他當(dāng)真是喝醉了,瞧瞧他都說了什么。
“或許是真瘋了,可是你能讓我心情好一些,那我愿意為你瘋。”他唇角輕勾,“然然,你一直在勾引我不是嗎?你在有意無意地接近我,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喜歡我,二是為了錢,可是我就像得了強(qiáng)迫癥一樣,每天晚上不念你的名字就睡不了覺。”
“你當(dāng)我是什么,是她的替代品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長得像你的初戀女友,你忘不了她,你對她的愛深入骨髓,所以你錄用我,送我衣服,送我鉆石,可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如果你真的對她思憶成狂,那你叫別人去整容,花錢去科隆一個她,就是不要找我!”憤憤地吼完這一通,白小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鯁在喉,心口酸澀不已。
為什么?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偏要糾葛不清,或許她真不該試圖去了解他。
霍子殤微微一個怔愣,沉默是金,一動不動地站在夜色中,面色無溫。
白小然頭一甩,快步奔上了樓。
霍子殤在樓底,靠樹而立,身板像標(biāo)槍一樣峻拔筆直,抬頭凝望,深邃的眼眸如鷹般死死鎖住眼前的一切。
不一會,三樓的某扇窗子亮起了燈,他看到一抹清瘦的影子在窗口徘徊了一小會離開了。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煙,輕霧繚繞中的側(cè)臉,如刀刻般俊美,又蘊(yùn)著淡淡的憂郁。
從來不喜歡抽煙,可是最近也跟蘇翼風(fēng)學(xué)上了,心情糟糕的時候,點燃一支,一切煩惱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一支煙后,霍子殤將剩下的煙蒂輕輕一彈,落在腳下,用腳碾了幾下。
良久,他才轉(zhuǎn)身,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冷沉,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一顆心如墮五里霧中,分不清方向,走不出困境。
***
翌日上班,白小然又是踩點刷了考勤卡,門衛(wèi)大叔斜眼看她,一副鄙夷的樣子。
小女人訕訕一笑,箭步如飛地閃進(jìn)辦公室,剛坐下就覺得氣氛異常的詭異。
吳月火急火燎地奔過來拉住她,湊過來小聲告誡道:“你丫怎么慢悠悠的才來,這都冰雹海嘯了,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不是因為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白小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昨晚她一沖動抽了那個吳會計一巴掌后閃人了,今天可不就找她來算賬了?
“不清楚,就說十分鐘后全公司緊急會議。”吳月?lián)u頭,攤手一個長嘆,“總經(jīng)理陰森森的樣子,嚇?biāo)廊肆耍贿^每年的這幾天,他的心情都會很差,舉動反常,精神恍惚什么的,據(jù)說幾天后便是他初戀女友的忌日,所以公司上下都惶惶不安,生怕勿踩雷區(qū),指不定一會他又發(fā)作了呢!”
“呃……忌日?難怪……”白小然神神叨叨的樣子。
小格子前方的白語急急忙忙往身上噴了些香水,暗自念叨:“噴得香香的,總經(jīng)理就不生氣了。”又抬眼往白小然的方向一瞄,“喂,小然,你就祈禱自己不要犯錯哦,不然一定會死得很慘。”
直到坐在大會議室里,白小然都不敢看霍子殤那張冷凝的臉。
會議長桌的一頭,霍子殤如君臨天下般渾身散發(fā)著不容忽視的震懾之氣。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綠洋’今年的五千萬LED藍(lán)寶石襯底項目,都不打算跟我們合作了。”銷售總監(jiān)劉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著。
霍子殤冷冷地掃視了下正襟危坐的各部門相關(guān)人員,“綠洋的訂單生產(chǎn)那邊早就開始做了,明明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了,誰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在場的所有人卻不寒而栗,大氣不敢出。
氣氛凝重。
昨晚幾個出席酒宴的小姑娘順著樊美美眸光的方向齊刷刷看向白小然。
其余的人也疑惑地朝她瞥了過來。
白小然一怔,心亂如麻了起來,這是什么情況?就因為自己的一巴掌,“綠洋”就要取消續(xù)簽?
霍子殤深諳的眸底沒有一絲多余的感情,就這樣定定地看著白小然。
“我……我不知道怎么會變這樣,可是……”白小然囁嚅著唇,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說不出口。
“BOSS,我來解釋一下吧,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白小然一人,我也有錯……”樊美美歉意一笑,誠懇且委婉,“是我沒維護(hù)好現(xiàn)場的氣氛,導(dǎo)致白小然情緒化了動手打了綠洋的老總,又沒有及時攔住她離開,但她還是個職場新人,業(yè)務(wù)能力不像我們這樣輕車駕熟,所以念在她年紀(jì)小,從寬處理吧?”
“樊經(jīng)理,你剛進(jìn)公司時可曾犯過這種低級錯誤?無論你做什么,首先要學(xué)會尊重他人,就算是平常生活,打人也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行為。”
“不是這樣的!”白小然一急,倏地從座椅上彈起來,“我做錯什么了?那姓吳的老頭先摸了我,我才條件反射地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