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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秋秋的事不用你摻和!”沈傲蹙了眉頭,冷冷地開口。
白小然一聽更是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那辣椒脾性,撫慰好麻秋躺下,自己倏地站了起來,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站在沈傲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是,我確實沒有立場去置喙你倆的事,更加不會質問你有沒有真心喜歡秋秋,一個朝三暮四、輕易說分手的男人也不值得留戀!你有錢,長得不賴,身邊不缺乏鶯鶯燕燕,而秋秋只是普通女人一個,你要跟她分手,我無話可說,但是——”
白小然言語一頓,深深吸了口涼氣微微吐出,強忍住滿腔的怒火,努力平緩自己有些發顫的聲音。
“但是,終有一天你會為踐踏了她的真心而后悔,也永遠沒人像她那樣純粹地愛你,像你這種紈绔子弟花花公子,愛情是虛渺而矯情的,你也不配擁有,更不會懂得它的珍貴和無可取代,你的下一任,下下一任,都將是凄美而無望的輪回,希望你考慮清楚,是否想挽回一顆真心!”
白小然非常利落地說完,一屁股又坐到了麻秋身邊,摟著她,兩人嗚嗚咽咽起來。
此時的沈傲似乎嘆了口氣,在麻秋身邊緩緩蹲下,語氣柔和了許多:“秋秋,你別哭了,我剛剛是太生氣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搶過我的手機謾罵開了,我解釋你聽進去了嗎?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只不過對我念念不忘,我現在一心待你沒有二心的,真的……”
“哼。”麻秋嘴一撅,冷哼了句。
“我剛剛被你閨蜜訓得那么慘,冤枉死了,你們要合起來扎我的心嗎?”似乎,沈傲是有什么避諱,所以神情有些慌亂。
“回去跪搓板,把你打dota的時間用來陪我逛街!”麻秋眼淚一抹。
“……好?!鄙虬梁谥橖c頭。
白小然拳頭一捏,氣呼呼地站起來去倒酒:“不理你們了!”然后兀自喝酒解悶去了,一邊灌著酒一邊碎碎念。
這都什么破事,再也不要管這兩人,淡定,淡定!
“呃……然然的身上好像冒著腹黑之氣。”麻秋在身后弱弱地小聲嘀咕。
沙發上橫七豎八躺了七八個人,好些是沈傲那圈子里的朋友,桌臺上擺的盡是頂級的紅酒之類的,白小然大抵是不喜歡這種紙醉金迷的樣子,便說要回家照顧白媽,然后踉踉蹌蹌地離開。
也在這時,沙發角落里一個至始至終都沒有參與其中的男人,突然開口:“她是誰?”
他的聲音寒氣逼人,帶著不怒而威的氣息。
“我女朋友的大學同學?!鄙虬翑科鹕⒙膽B度,一本正經地回答起來,“叫做白小然?!?
“白小然……”那人在嘴里輕不可聞地重復了一遍,也沒再問什么。
“浩哥,你跟我大哥提出的合作項目我會全力以赴地協助,你也知道他本人六年沒有回國了,又是個很難溝通的主兒,所以你答應我的條件……”等麻秋酣睡了過去,沈傲終于言歸正傳了起來。
“一千萬,你的酬勞,只要我跟他簽約成功?!蹦腥俗旖青咧荒ㄗ聊ゲ煌傅男σ狻?
聽罷,沈傲立即喜笑顏開了起來,一個勁的斟酒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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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朝”后,白小然似乎在某個墻邊打了個盹,醒來時已經發現自己坐在一輛奔馳四座敞篷車里。
小女人懵懂了幾秒,便慌亂地側目看主駕上的人。
霍岑單手撐著白小然的后頸,便于她的睡姿舒適,見她醒了,便撫了撫她頰畔碎發:“你醒啦?怎么像小貓一樣隨便就在路邊睡著了?!边€是可以辨出,他的語氣微有些怒意。
一小時前,他開車路過,發現她倚在墻角蜷縮起來睡著了,嘴里還哼哼唧唧的像極了一只流浪的小貓。
白小然怔怔地點了點頭,覺察到他的大手若有似無地輕撫過自己的面頰,心都跟著劇烈地顫抖。
“你是在哪邊‘撿’了我?”縱然每次面對他都緊張得無法呼吸,可她還是低了頭問他,興許真如他嘴里講的,自己就是只沒人要的小野貓。
聽了她的話,霍岑手上的動作一頓,輕輕勾了唇一笑道:“桂之坊的酒吧一條街,我開車經過時正好遇見了你。”
“哦。”白小然又是一副低眉頷首的模樣,來回絞著手指不知所措。
“剛剛開車發現這條街上新開了家桂花糖藕店,濃郁的桂花香氣吸引了不少食客,我一晚上沒吃東西了,方便陪我去吃一點嗎?”
白小然側目,驚訝地問:“你沒吃飯?”
霍岑抿唇不語。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早上聽那個美女老師跟你講的話,以為……你要陪他們家吃晚飯……”
“本來就沒打算去。”
“為什么?”白小然一急,心里卻騰起喜悅之意。
霍岑笑而不語,側過身子給小女人系好安全帶,一寸之隔的曖昧距離,她聞到了那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那樣好聞又陌生,卻不屬于她。
兩人在店里坐著,店員將那桂花糖藕切成片澆上蜂蜜汁裝在碟子里端了上來。
白小然便暗吞了一肚子口水,更覺饑腸轆轆了,大學時,她最喜歡吃這東西了,晚自習跟麻秋偷偷地躲在樓道口吃著,甜香四溢,估計饞了不少人。
霍岑夾了一片糯米藕放到白小然的碟子里,笑了笑說:“我記得你喜歡吃這東西。”
“咳咳,果然大家都知道了。”白小然窘了窘。
“呵呵?!被翎笭栆恍?,自己用叉子吃了一片,才收斂了笑意,“然然,我曾結過婚。”
白小然拿著筷子的手一抖,靜靜地低著頭沒說話。
“我出國讀博,她沒有等我。”霍岑摸樣清雋,說出來的話也云淡風輕,“我們離了婚,還有個孩子。”
“是叫陌陌么?”白小然抬頭。
霍岑點了點頭:“早上你聽到的吧?對于愛情,我已經沒有什么期待,可我以后還是要結婚的,陌陌不能沒有媽咪,再婚的話恐不會付出感情,跟我結婚的女人也不會幸福。”
白小然打了個寒戰,不自覺的眼眶就濕了。
“然然……”霍岑溫聲輕喃了句,他一溫柔地叫自己,白小然差點就崩潰了神經。
他似乎有諸多的無奈和顧及,沉吟了半響才又開口:“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或許就跟小妹妹喜歡大哥哥一樣的喜歡,我也想注視你,可一看著你的眼,我總有一刻的迷惘……你知道嗎,你還小……承受不了太多的壓力?!?
沒敢深究他話里太多的意思,白小然只顧著埋頭吃著,可這甜蜜的糖藕在嘴里就苦澀了起來,莫名的眼淚啪嗒滾落在桌上,像極了四散開來的玻璃花子,心下一慌,又趕忙用手抹了去。
“然然,你會執著于心底的感覺不顧一切地想跟我一起嗎?”霍岑定定地看著她,心頭涌上不安,也有些理不清思緒。
白小然心中迷惘紛亂,訥訥地抬頭,輕聲問:“你說直白一些,我聽不懂……”
“你該明白的。”他輕道,又艱澀地一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房子、車子、珠寶首飾……唯獨給不了你一份安穩的婚姻,你知道,我的婚姻只能是被動的。”
白小然低垂著頭,自嘲地勾了唇。
他在等她回答,一聲不吭,只定定地看著她,細細地捕捉著她眸底的每一分變化,良久,才薄唇輕啟:“然然,你在想什么?”
“霍教授?!?
白小然輕咬了唇,抬眸直視著他:“我只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學生,想談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然后攜手走入教堂,輕輕說一聲‘我愿意’,我不是因為年紀輕才承受不了壓力,我最承受不了的是你將我放在低等的位置,這就叫見不得光的‘地下戀’,但我會試著慢慢放下心中的執著,現在我只問一句,你會不顧一切娶我嗎?”
“不顧一切,不就是拋棄孩子和家人嗎?”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白小然急著澄清。
“然然,你的想法未免不切實際。”霍岑打斷她的話,輕喃出聲,溫雅如蘭的臉上,淡漠的眸中,此刻是小小的震驚與不解。
白小然輕溢而笑,眸光中是點點的淚花,心,涼得徹底。
“你為何要這樣決絕,我怎能拋棄家人做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呢,然然,世俗一些,跟著感覺走,可好?”
他眼巴巴的看著她,希望她回答“好”。
白小然唇邊的笑意漸漸苦澀,看著他如神祗般英俊的臉,嗓音空洞幽遠:“你,會不會不顧一切地娶我?”
霍岑身子一震,倏地放下筷子:“一定要娶嗎?”
“會不會?”她哽咽了一下,仍執著,淺笑怡然,眸中淚光閃爍。
他側轉了身子,幽幽地看著濃稠的夜色,久久,才輕吐:“婚姻,不一定是愛情的最高境界,然然,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白小然不置可否,卻還是堅持問他,“會不會?”
霍岑微閉了眸子,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隱忍著心底無休止的痛,淡然而語:“不會,我不會為任何人拋棄一切?!?
久久的,小女人沒有了聲音。
等吃飽了桂花糖藕,兩人還是沒有一句話。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吃這東西了,發現也沒那么迷戀了,今晚吃得好飽,我們走吧?!闭f完便抓了抓額前碎發,起身就走,人有的時候,真的需要堅決一些。
霍岑淡然地掃過桌上還剩的一碟,說晚上冷要給她披一件衣服,小女人拒絕了,于是他有些悶悶地抓過車鑰匙也跟著起身出了店門,然后脫下黑色大衣突然一個攬抱,將她護在大衣里。
小女人渾身一個激靈,正想推開他,卻聽他在耳邊輕喃:“別凍著了,晚上冷。”
半路上,白小然就嚷著要下車,就聽霍岑嗓音微沉著問:“你很漂亮也招人喜歡,可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拒絕你嗎?”
白小然“砰”的一聲合上車門,然后透過車窗看他。
“因為……你像極了我弟弟的初戀女友……”
說這話時,那聲音細如蚊叮,白小然壓根沒聽清楚,可車窗慢慢搖上的那一剎,她似乎看到了那俊美無鑄又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在苦笑。
可她心情跌落谷底,也不想揣摩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一切都過去了,就算想爭取什么,也是無濟于事,不是嗎?
所以,沒事就不要做什么荒唐的豪門白日夢,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