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形跡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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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二樓，周二爺首先開口:“袁小姐，你來的好快呀。”“你怎么會知道我要來找你？”“袁小姐，我在你家待的那一個晚上可不是白待的，你公司缺少資金，沒有人愿意投資，大家都覺得這個投資風險太大，而我不一樣，我很看中無人機這塊領域，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除了在公司上班的人，袁黎第一次聽到有人對無人機感興趣，并且很看好，她不禁有些激動，能碰到理解自己的人不容易，何況連自己的父親不不理解。袁黎突然覺得自己的感覺還是很準的，來找這個男人果然沒有錯。

    得到他對無人機的肯定，袁黎便放心了不少，說:“借我五千萬。”“可以。不過你拿什么抵押呢？”“我可以給你銀行利率上升百分之十。”“袁小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呢，銀行利率，我這五千萬不管放到哪里投資都會有成倍千倍地收益吧，您這是耍我呢。要不。。。拿你自己抵押吧。”“好……好呀。”袁黎已經被公司的狀況逼得不像話了。

    其實她這樣自信的答應，也是相信自己的研究的無人機，她有信心，只要有資金投入，無人機上市，一定會有大的回扣。“袁小姐，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有沾手洗錢的生意，只要你把渠道告訴我，讓我參與進去，多少錢我都可以借給你。不過話說回來，有這門生意你應該不缺錢呀。”聞聲，袁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不明白周二爺怎么會知道這些事，她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呀。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的袁黎還天真無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和好朋友小迪一起上大學，每天忙于各種社團活動與學生會，雖然繁忙卻也樂在其中。

    直到有天晚上小迪餓的不行，得要去吃學校門口的炸醬面，她其實是不贊成的，可是小迪軟磨硬泡她還是答應了，已經很晚了，街上幾乎沒有人，回來的路上，她只覺得后背被電了一下，便不省人事了，醒來時在一個廢舊的倉庫。

    看她醒了，便有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過來審問她，說是知道她在計算機方面有特殊的能力，便抓她過來幫忙做假賬，她起初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以為只是哪個公司的賬目問題，他們用小迪的生命威脅，她只好答應，他們還說只要她乖乖做事，大家就相安無事，否則她的家人，朋友，同事都會有危險。

    袁黎雖然知道這可能觸犯了法律，但也只能答應，而且又怕小迪節外生枝，便只告訴他自己找機會報警了，他們才能得救。沒想到后來居然發現他們是在洗黑錢，她想去報警，但一想到這幾年自己幫他們做的賬目，又怕連累到自己，便放棄了。

    相較而言，文字是語言的進化版，因為文字對語言有著某種膜拜式的演繹，賦予其更深刻的含義或者更發散性的暗示。每當意識到這點袁黎都會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假賬，而是在從事某種宗教性的儀式。自己是這場儀式的組織者，也是參與者，同時還是一名旁觀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會。

    雖然極不情愿，但袁黎還是答應了周二爺的要求，她必須讓無人機誕生，并且干凈沒有一絲污點地誕生。這個世界很奇妙，寬廣而遼闊，這個世界很系統，嚴謹而規則。遺憾的是我們雖然深處于這個世界中，可大多數的時候僅僅只能感受到其中的一點點罷了。也就是說我們的認知具有普遍性的狹義和片面。

    很成功的周二爺又躋身進了洗黑錢的行列，洗黑錢不同于軍火和毒品，它需要大量政府官員的掩護才可以萬無一失，周二爺很快便在這個行列如魚得水，勾結賄賂官員。一時間，涼州市官商一體，混沌不堪，百姓也是民不聊生，有苦說不出。

    周二爺像是發瘋了一般，瘋狂地斂財，肆意妄為，勾結政府官員搜刮民脂民膏。我們總是在像周二爺一樣忙著掙錢，或者找老婆，升職，卻很少有人在乎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我曾聽過一句話，最精彩的，其實就是世界本身。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道說:是人間。佛說:是六道之一。上帝說:是天堂地獄之間的戰場。哲學說:是無窮的辯證迷霧。物理說:是基本粒子堆砌出來的聚合體。人文說:是存在。歷史說:是時間的累積。很顯然，都有各自的解釋，看來，世界是有無數面的不規則體。

    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要緊處常常只有幾步，特別是當人年輕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生活道路是筆直的。沒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業上的岔道口，個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錯一步，可以影響人生的一個時期，也可以影響一生。

    袁黎從來沒想到自己一步錯，步步錯，到了現在一發不可收拾。她雖然知道周二爺的種種罪行，卻也無可奈何，而之前一直暗中調查周二爺的秦小云發現袁黎和周二爺的關系不簡單，便想方設法找到了袁黎。

    秦小云一樣袁黎能指正周二爺，并告訴她，她是被脅迫的，如果坦白的話還可能減輕罪行，如果一錯再錯，被警察查到就無法挽回了，她必須戴罪立功。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秦小云給袁黎出主意說，你只需要把你們的談話錄音，讓他自己說出罪行，便可以了。

    一個陰云密布的傍晚，盛夏熱鬧紛繁的大地突然沉寂下來，連一些最愛叫喚的蟲子也都悄沒聲了，似乎處在一種急躁不安的等待中。地上沒一絲風塵，河里的青蛙紛紛跳上岸，沒命地向兩岸的莊稼地和公路上蹦躥著。

    天氣悶熱的像一口大蒸籠，黑沉沉的烏云正從西邊的老牛山那邊鋪過來。地平線上，已經有一些零碎而短暫的閃電，帶給人一種恐怖的信息，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