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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紫金山下
金貴扔下九齒釘耙,臉上憤怒驚訝的神色立時轉為媚笑,有這本領不去川中學習變臉真是浪費了,金貴畢恭畢敬的說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從許其耀頭頂上接過錦衣衛(wèi)千戶的鐵牌,插入腰中,看他們都放下了武器,洋槍我也收了起來,瞥了金貴一眼,看他也穿著官靴看衣服卻看不出是幾品來,‘你也是錦衣衛(wèi)?’
‘那倒不是。’金貴答道,‘卑職的上司徐大人是南京龜山驛的驛丞,徐大人是錦衣衛(wèi)的人,小人是龜山驛的馬夫頭,是錦衣衛(wèi)徐大人的屬下。’
我冷笑一聲,‘馬夫頭,原來是個小小的弼馬溫,連個品級都沒有的小吏,這就敢在大街上行兇。這南京確實該整頓一下吏治了。’
此言一出,金貴只覺得雙腿一軟不自主的跪在地上,‘實在是不知道王大人是錦衣衛(wèi),只以為是私藏火器我們才…’那邊的許其耀等幾個捕頭捕快也是磕頭如搗蒜一般求饒。
‘算了,我又沒受傷。今天放你.們一馬。’剛要大度的轉身離去,‘對了,南京哪里收鐵礦砂?’這次足足帶了五船鐵礦砂來,足足有四十萬斤之多,由于數(shù)量太大一直還沒有找到買主。放在鯨魚屋在南京的分店慢慢賣也不是不行,只是鯨魚屋的分店還沒有這么大的倉庫。在這寸土寸金的南京城置一個大倉庫也是不少銀子。
金貴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聞言.馬上站起來,‘我?guī)Т笕巳ィ潜迸孟锶氰F匠鋪,我家里那里不遠的玄武湖邊,琵琶巷每天都要消耗十幾車鐵砂。’
才十幾車鐵砂,朝鮮北四道的.一個露天鐵礦山每天就能產(chǎn)出上百車優(yōu)質(zhì)鐵砂,現(xiàn)在船上的鐵砂裝車也有幾百車。不過我對手中的鐵砂有信心。朝鮮產(chǎn)的鐵砂品質(zhì)相當高,只要有識貨的,不怕沒市場。
留下死里逃生的捕頭捕快維護街上的治安,向大.家解釋剛才的事情不過是意外的洋槍走火事件,沒有人傷亡。金貴找了一輛馬車,親自趕車送我去琵琶巷。這時候的南京城規(guī)模還不算太大,沒有什么一環(huán)二環(huán)之說,馬車從南城門進城從北城門出來沒多久就到了琵琶巷,距離這琵琶巷數(shù)百米外就聽到叮叮當當?shù)拇蜩F聲。這南京城規(guī)劃的果然是好,全部都是集中管理,十里秦淮相當于現(xiàn)在的***。而這琵琶巷則是一個古老的鋼鐵公司,看路邊的招牌就知道了清一色的‘徐記’招牌。
下了車,看這個琵琶巷依山傍水,果然是好景致,信.口問道,‘后面是什么山?’
‘回王大人,后面就是太祖爺?shù)穆窆侵刈辖鹕健!?
‘哦。這就是紫金山啊,紫氣東來,好風水,好地方。’可.惜現(xiàn)在肯定有兵丁駐守明孝陵不能去旅游看上一看。以前去過明十三陵,就差這朱元璋的孝陵和朱允文的陵墓沒去過。明孝陵在南京我早就聽說過,沒想到是在這國家紫金山天文臺的腳下。至于朱允文最后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據(jù)說是去過福建,四川,云南,南洋外加波斯。在野史中鄭和下西洋的最大目的就是追殺朱允文。
金貴跟著我附.和說,‘那是,太祖爺親自選的地方怎么會有錯。’
聽到這里我險些笑出來,這陵墓選的沒錯,不過選繼承人就出問題了,位子還沒坐穩(wěn)就被叔叔帶兵趕下去了。‘走吧。’
金貴帶著我進了琵琶巷最大的一間鐵匠鋪,這間鐵匠鋪門口的對聯(lián)寫著‘春王正朔頒千載,開國元勛第一家。’我看到這副對聯(lián)不禁說道,‘一個鐵匠鋪,好大的口氣。’
金貴邊走邊解釋說,‘王大人不知道,別看這琵琶巷全是各自打鐵,可全是定國公徐家的產(chǎn)業(yè)。這徐家一家出三王自然當?shù)闷疬@副對子。’
‘原來是徐達的后人,難怪了。一會記得說我是商人。明白了。’進門之前我囑咐金貴說。
‘小的明白。’金貴知道錦衣衛(wèi)都是有掩護身份的,絕大部分的身份是官員或是商旅,官員主要負責對內(nèi)監(jiān)察,商旅則是監(jiān)察境外諸國的動向。以蒙古為例,去蒙古大草原做生意的商隊中十個商隊有三四個是錦衣衛(wèi)的密探。可是就算蒙古諸部落知道這些人是錦衣衛(wèi)的密探也是要做買賣的,蒙古部落缺乏的鹽,鐵,布,茶等生活物資還要靠這些錦衣衛(wèi)密探假扮的商隊運過來。至于走漏消息泄密這種事情逐水草而居的蒙古人還沒有這個概念。
跟著金貴進了前廳,雖然是已是秋天,但是前廳的八個大火爐仍然將屋子烤的熱氣騰騰。前廳一個掌柜迎了過來,‘原來是弼馬溫金大人來了,要點什么。’徐記鐵匠鋪的掌柜也不和金貴客氣,見了面直接調(diào)笑起來。
金貴連忙回道,‘不是我,是這位王老板要賣鐵砂。’
徐記的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貴身后的大和尚,‘可帶了樣品。’
‘有帶來。’我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袋遞過去,里面裝了幾兩鐵砂,‘請看。’
徐記的掌柜拿著幾粒褐紅色的鐵砂仔細看了看,又交給一個打鐵的師傅看了一下。‘大師傅,您看一下。’精赤著上身的打鐵師父用肩上的毛巾隨手擦了一把汗,讓助手將溫度稍稍下降的鐵塊重新回爐,擺弄了幾下袋中的鐵砂,‘錯不了,是上等的高麗鐵粉。十六文錢一斤。有多少我們徐記全要了。’
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這價格確實不錯了,這上等鐵砂在朝鮮只能賣到七八文錢一斤。沒辦法,貨源太多了,這兩年來朝鮮的明國和南洋商人是不少,不過大家更喜歡帶些高麗參和工藝品回去,鐵砂太壓船而且其中的賺頭也沒有高麗參,皮草等貨物大,大家都不喜歡運。‘我手上有四十萬斤。’
十六文錢一斤,四十萬斤折合六百四十萬文,聽著幾百萬文挺嚇人的,換算銀子就不多了,只有六千四百兩白銀。不過就算六千四百兩白銀也讓徐記的掌柜傻眼了,拿起算盤噼里啪啦一陣敲打下來,‘乖乖,六百四十萬文錢。鋪子里還真沒這么多余錢。’
‘不不,我不需要這么多銅錢。我想用鐵砂換成鐵器,鐵犁,鐵鎬,剪刀,鐵鍋總之是鐵器就好。哪怕鐵塊也可以。’其實帶著永樂通寶的銅錢去日本就有四倍的利潤,不過為了朝鮮北四道的發(fā)展,還是要少賺一些錢。
徐記的掌柜松了一口氣,‘這就好,不然去拆借銀錢可能需要數(shù)天時間。至于鐵器,我們琵琶巷庫里多得是,王老板要的多到時候給你一個批發(fā)價好了。’
‘好吧,到時候給我一個清單。等船上鐵砂運到了,我?guī)巳ツ谩!@次全是準備弄些民生用品回去,真的沒打算賺幾個錢。那些北方邊界上去年被建奴女真部落洗劫過的村子當時家里連一根鐵針都沒剩下,明年的春耕和日常生活用的鐵器缺口很大。
剛才打鐵的大師傅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莫非今天從水關來的五條大船就是王老板的?’
‘是。足足交了五份駁船費呢。’
打鐵的大師傅哈哈一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商人運高麗鐵砂來明國販賣了,只有這一年才見過幾次,不過這四十萬斤是我打鐵三十多年見過的最大的一次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朝鮮的鐵砂是好,產(chǎn)量足,品質(zhì)高,價格低。只是賺頭沒有高麗參大,去朝鮮的商人都是奔著高麗參去的。’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