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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禧沒看出殷萋萋的反常,琴彈過了,時候也不早了,她依依不舍地走出亭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張擺放在石桌上的綠綺琴,準備下山。
琴是有主人的,縱然再喜歡,也不屬于她。蘇禧深知這個道理,沒有太遺憾,反而十分滿足能彈一次這樣好的琴,唯一可惜的是沒能見到琴的主人,不曉得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回到別院后,蘇禧時不時地想起那把綠綺琴,很有些心不在焉。
這就像嗜酒如命的人遇到了一壺百年好酒,你只讓他喝一口,他就忘不掉了,見天兒茶飯不思地想著。蘇禧不愛喝酒,但她覺得自己如今的感受跟那酒徒一樣,彈了一次,便覺得旁的琴都不能入眼了。
次日清晨,蘇禧坐在銅鏡前梳頭,烏亮稠密的頭發披在身前,她慢慢梳著。
聽鶴從外面進來,道:“姑娘,外頭有人給您送了一樣東西。”
蘇禧看著鏡子里的聽鶴,順著問道:“什么東西?”
便見聽鶴呈上來一個用夏布層層包裹著的長條形物體。蘇禧扭頭看了一眼,忽然停下梳頭的動作。
蘇禧驀地站起來,心跳驟急,好像隱約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東西。她迫不及待地想打開夏布一看究竟,又怕動作太急躁弄壞了心心念念的寶貝,好不容易把外頭包裹的夏布全部拆開了,果見面前躺著一張通體發黑、泛著幽綠的綠綺琴。
蘇禧又驚又喜,癡迷地摸了摸琴身,忽然想起什么,問道:“那送琴的人呢?”
聽鶴道:“那人送完琴就走了,并未久留……”
蘇禧顧不得沒有梳頭,趿著繡鞋就往外頭跑去。那送琴的人必定是琴的主人,想必這會兒還沒有走遠,她匆匆忙忙地趕到別院門口,卻見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條幽幽靜靜的小路通往山頂。
蘇禧一陣遺憾。
聽鶴趕過來道:“姑娘,山上清涼,您多穿點衣服別凍著了……”
蘇禧抓著她的手問道:“聽鶴姐姐,你見到那送琴的人長什么樣子嗎?”
聽鶴搖搖頭,道:“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具,奴婢看不見他的臉。”
想必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蘇禧遺憾過后,倒也覺得可以理解。她重新回屋,小心翼翼地把綠綺琴放在腿上,撥了撥弦,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絲淺笑,對方將這把琴送給她,想必是認可她的琴音的。
這個認知讓她十分高興。
*
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不如前幾日那般酷熱,蘇禮便要帶他們去后山釣魚。
蘇禧興致不高,沒有一起去,就自己留在別院里,一遍又一遍地看她的綠綺琴。
這幾日她一直重復這樣一個過程,底下丫鬟都看習慣了,曉得她是愛琴成癡,便也沒有上去打擾。
蘇禧怎么都看不夠似的,就像小孩子得了夢寐以求的寶貝,恨不得睡覺都能把它抱在懷里。她坐在廊下,眺望著遠處的山脈,一時興起,就抬起手撫了一曲。
興許是心境不同,今日的琴聲比昨日多了一分恬淡閑適,少了一分灑脫開闊。
琴聲入耳,聽得人如癡如醉。
除了蘇禧的四個大丫鬟之外,其他下人是頭一次聽她彈琴,饒是那不通音律的人,聽了這琴音也不禁放下了手上的動作,似懂非懂地聽了起來。
一曲完畢,蘇禧收起琴正要走回屋中,視線不經意一轉,瞧見門外站著一人,猛地停住――
門外站的不是別人,正是衛?h。
清晨稍涼,衛?h一襲黑色繡金暗紋披風,金尊玉貴地站在幾步之外,烏目落在她身上,不曉得默默地看了多久,竟然也沒有人通傳。
蘇禧抱著琴倒退半步,見朱管事就站在衛?h身后,她擰起眉心問道:“管事,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時候她能院子能隨意讓人進入了?
朱管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頗為難地解釋道:“九姑娘息怒,您聽小的解釋。晉王世子是來找大爺借東西的,只不過大爺今兒個不在,世子又急著要,小的沒辦法,這才帶著晉王世子來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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