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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眉頭猛然蹙起,一雙銳利的視線緊緊盯著狐三兒,而后者卻不過輕聲一笑,后才緩緩啟唇說道;
“沈?qū)④姡蚁搿鷳斒遣辉浺粋€叫做幸春的女子吧。”
清楚的看到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起,沈長空眸光一顫,而狐三兒卻起身,將裝著酒水的瓷碗擱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莞爾輕聲笑開,但語氣卻略微惆悵,“瞧我這話問的,沈?qū)④娫趺纯赡軙浤兀咳羰峭浟说脑挘膊粫谀莻€女人剛到椒城不久,便急不可耐的派人去殺了她了,你說對吧,沈?qū)④姟!?
一時間,難以置信涌上了男子的眉眼,沈長空仰著頭睜大了眼睛用力看著狐三兒,那樣子就像是急切的想要確定什么一般。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輕微顫抖,狐三兒聞言卻是突兀笑道,“我是什么人,沈?qū)④婋y道還不清楚嗎?”
“不,不可能!”沈長空忽然怒吼,緊緊瞪著狐三兒,模樣略顯癲瘋。
“不可能?這天下間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微微勾起唇角,狐三兒又接著補充道,“真是嘲諷啊,當年你想殺了我,卻沒殺掉我。而今我想殺了你,卻已經(jīng)是輕而易舉之事。自作孽不可活,沈長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知道嗎?”
“若是你沒殺幸春的話,我也不可能來找你,你也不可能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了。”牢房里彌漫了死一般的寂靜,二人四目相對,前者氣息不穩(wěn),胸口起伏劇烈,后者滿眼凌厲,面上譏笑不減。
“呵呵……”
突兀的,沈長空笑出了聲音來,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笑聲不停放大,片刻后竟已成大笑,溢滿這并不算寬敞的牢房。
“你笑什么?”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長空,狐三兒目光一沉,聲音泛冷。
“蠢女人,哈哈哈……”
“你而今身敗名裂,有什么可笑的!”聲音忽然拔高,怒不可遏的狐三兒一腳便踹上了沈長空的胸口。那一擊仿佛用盡了她的全力,只一下便叫沈長空嘴里嘔出了鮮紅的血液來。
“咳……”一聲輕咳伴隨著血液涌出嘴角,沈長空將自己的后背靠在了墻上,望著狐三兒,再開口時語氣卻是平靜了下來,“當年我就警告過,是她自己執(zhí)意要留下了你,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罷了。她早該做好為她的固執(zhí)而付出代價的準備!”
狐三兒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是冷到了極致,偏沈長空這個人還不知死活的一直在刺激她,話音未落,他又接著道,“當年我念在舊情想饒她一命,不過是打斷了她的手腳而后將她發(fā)配邊陲,安生過了這么多年,是她自己非要跑回來送死的……”
“沈長空,告訴我你有沒有心!”
如他所愿,狐三兒被徹底激怒,紅了雙眼她猛的蹲下自己的身子,一把揪住了沈長空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拽起,甚至是將自己纖細的手指都掐到了沈長空的脖子上。
那模樣,就像是恨不得將眼前的沈長空給撕吃了一般。我知道她為什么如此憤怒,她是在為幸春不甘,當年幸春那么愛沈長空,可換來的是怎樣的結(jié)果?即便是狐三兒從小不在幸春身邊長大,也沒有一天是享受過母愛的,但那終究還是她的娘親,血濃于水的至親之人。
在幸春還活著,狐三兒便每天跑到柳巷去的時候,我就曉得了,幸春那女人在狐三兒心里的位置,而現(xiàn)在……這個最虧欠了幸春的沈長空,卻在云淡風輕的敘說著幸春的慘死,狐三兒又怎能不恨?
四目相對,男子的眼里一片清明卻不見愧疚與畏懼,只見他輕輕的扯了扯嘴角,默了片刻后說道;
“有,人活著……又哪里能沒有心呢?”
“只不過……對幸春沒有罷了。”
因為不愛,所以傷害。即便是幸春遍體鱗傷,生不如死,那也無法撼動這個男人的半分感情,只因為沈長空,不愛她。
所以他不允許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才會因為幸春違背了自己的指令而憤怒的打斷了她的手腳,將她扔到了北疆。
所以……時隔多年,在幸春回到椒城之時,他終究還是殺了她。
掐著沈長空脖子的右手骨節(jié)泛白,狐三兒神色繃緊,渾身上下無不溢出了殺氣。那時,我?guī)缀跻詾樗H手結(jié)果沈長空了。然而,并沒有,事情的發(fā)展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就在沈長空幾乎要喘不過氣,一命嗚呼的時候。狐三兒放開了他,或者……說是甩開了他也不為過。
輕而易舉的將他扔到了地面上,一聲悶哼響起伴隨著鐵鏈撞擊地面的聲音,狐三兒收斂起自己的風怒與殺氣卻是突兀笑開,聲音甜美,“我不會這么輕易的殺了你。”
“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你的親人,你的妻妾,你的孩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有仇有怨你大可沖我一個人來!這一切關他們什么事!”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豹子,沈長空忽然聲嘶力竭的對著狐三兒吼斥,他嘴里大口喘著粗氣,手腳用力的揮動帶起鎖鏈的一串聲響。
而狐三兒不同,她站在沈長空的面前目光便宛若死水一般的平靜,她輕聲的笑,是說,“你們都該死,都該給幸春她們陪葬。”
“沈長空,別急,你的妻兒們死后,你也不會久活。”
“而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骯臟污穢的牢房里,她一身白衣笑顏如花但那模樣看在我的眼里卻與地獄修羅無異。纖纖柔荑拾起早時候被她擱置在一旁的酒水,她抬起手將那碗好酒灑在了沈長空的腳下。
一時間酒香四溢,狐三兒冷笑著一把將瓷碗摔碎在地。同時也輕聲說道,“沈長空,你活該。”
扔下這句話,她早沒有看哪個歇斯底里的男子一眼,徑直轉(zhuǎn)身步出了牢房。
一場春雨下得是淅淅瀝瀝,狐三兒獨自一人冒雨前行,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濕漉漉的發(fā)絲黏在她那不過巴掌大的小臉上,輕風吹起,忍不住讓人打上一個寒顫,而這丫頭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的只曉得埋頭往前走,也不管自己渾身都給雨水澆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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