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O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ǎng)www.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寶貝兒,這樣已經(jīng)夠遠了,還要多遠?”
顧南城的臉在距離左淺的臉不到五厘米處停了下來,他低頭望著她緊咬后槽牙的模樣,溫柔說:“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因為恢復(fù)了記憶才重新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帶著過去的記憶才決定跟你重新開始――”
“借口!”左淺盯著她距離自己太近的那張臉,這樣的理由他也說得出口!
顧南城沒理會她的質(zhì)疑,他繼續(xù)為自己解釋,“左淺,我要你知道,不論我失憶一次,兩次,還是三次,我都會愛上你,我對你的感情無關(guān)于過去的記憶,我只對你有感覺,即使是失憶了,我也只對你有感覺――即使一輩子不恢復(fù)記憶,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愛上你。”
女人都是喜歡甜言蜜語的,左淺也不例外。即使剛剛還在生氣,可是聽到顧南城這么溫柔而且深情的一番話,她心里的火慢慢開始散去―緒―
她微微瞇了瞇眼,盯著他的眼睛,她抿緊唇一言不發(fā)。
“再說了,我恢復(fù)記憶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安慕還活著,我無法告訴你,我已經(jīng)正常了――”顧南城凝視著左淺的眼睛,緩緩說:“我心里想著,如果他真的沒死,等他出現(xiàn)在你面前那一刻,你絕對會離我而去??墒侨绻乙恢睕]有恢復(fù)記憶,你也許會因為我那場車禍、因為我的失憶而對我心存憐憫,你會舍不得再一次傷害我……患”
左淺靜靜的聽著顧南城的解釋,他說,他之所以不告訴她他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只有一個原因――他想用他的失憶來博得她的憐憫,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哪怕不是為了愛而留下,他也要她。
看著這樣溫柔俊美的他在她面前變得這么渺小,這么沒有安全感,她的心不由為他痛了一分。
前段時間她的確對這個男人很不好,她甚至因為發(fā)現(xiàn)了安慕的一丁點痕跡而冷漠的將這個男人拒絕在自己門外,為此狠狠的激怒了他。再加上他看見的那些屬于她和安慕的照片,還有那一本安慕的日記,作為一個男人,他會對她沒有信心也是正常的吧!
也許,他真的不是有意欺騙她,他只是那個時候?qū)λ龥]有信心,他怕自己一旦告訴她,他恢復(fù)記憶了,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最最重要的一點,我那時候心里想著,只要我不承認我恢復(fù)記憶了,我就可以告訴自己,我們是因為愛而在一起,不是因為你把我當(dāng)成了誰的替身――”
說到這兒,顧南城溫柔握著左淺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知道么,這輩子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痛苦都不足以跟‘替身’兩個字相提并論――左淺,我多么希望從一開始那就是因為愛上了我而跟我在一起,我多么不想面對五年前那個殘酷的真相,我曾經(jīng)竟然只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替身?!?
“……”左淺眼眶濡濕,她緊咬著下唇盯著他,他似乎總有這樣的本事,不管什么事兒到了他那兒,他都是理直氣壯的那個。就連在道歉的時候,他都能讓她覺得她才是罪惡深重的那一個,他永遠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左淺,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恢復(fù)記憶了,我只是不想跟你提起五年前的事,我不想承認我只是你眼中的替身――”他溫柔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我們就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不好么,誰也不提五年前的事,誰也不去回憶那段曾經(jīng)有傷、有痛、還有另一個男人夾雜在我們之間的日子,我們就當(dāng)它沒有存在過,這樣不好么?”
顧南城利用他的口才成功將左淺洗腦,原本是他在道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已經(jīng)從被譴責(zé)、被討伐的對象變成了脆弱的受害者,她一開始的優(yōu)越感瞬間被滿滿的內(nèi)疚和自責(zé)替代,心疼極了。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私的隱瞞了這件事。早知道你會在意,我應(yīng)該一早就告訴你――”
他微笑著揉揉她的長發(fā),將她按入懷中。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薄唇微挑,勾起一絲迷人的笑――
寶貝兒,論心理戰(zhàn)術(shù),你還差了那么一截呢!呵,小傻瓜,你怎么會是我的對手――
她伸出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背,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再一次內(nèi)疚的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過去的事了,我保證,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我相信?!?
*
郊區(qū)的馬場。
蘇宏泰年輕的時候一直喜歡賽馬,所以現(xiàn)在雖然老了,可閑來無事的時候他還是喜歡來馬場逛一逛,騎騎馬,感受一下年輕時候那些快樂的時光。
飼養(yǎng)員殷勤的笑著將一匹棕黃色的小馬牽出來,對顧南城說:“顧先生,您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以前您每個周一定會來兩三次,怎么最近都一兩個月了才過來?”
頓了頓,他摸了摸小馬干干凈凈的毛,笑著說:“瞧,它都想您了!”
一般喜歡馬兒的人都會在馬場挑
tang一匹自己中意的馬讓飼養(yǎng)員養(yǎng)著,每個月按時付費。
這匹小馬就是顧南城養(yǎng)在這兒的――
“我也挺想它。”顧南城早已換上了一身騎馬裝,看了一眼油光水滑的小馬,他伸手拍了拍它,笑著對飼養(yǎng)員說:“最近有些忙,辛苦你了――”
“應(yīng)該的,就是這么長時間沒有看見顧先生您,挺意外的!”飼養(yǎng)員對顧南城阿諛奉承的笑著,聽到有人叫他,他跟顧南城道了別就先去忙了。
撫摸著小馬的毛發(fā),顧南城勾唇一笑,這段時間有了左淺,他哪兒有心情再來這些地方?跟她在一起還嫌時間不夠呢,哪能浪費在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
以前經(jīng)常來這兒,是因為他那時候跟木卿歌一起生活。
他下班了懶得直接回家面對她,因此每天下班都得跟朋友一起或是打保齡球,或是打高爾夫,或是騎馬,或者去海邊沖浪……總之他每個月三十天都想著法兒的在外面玩,天快黑了才會回家,每逢周末更是基本上不在家里待著。
所以,這應(yīng)該也是顧玲玉喜歡左淺的原因之一。因為木卿歌在的時候,顧玲玉幾乎每天都見不到顧南城的人影,現(xiàn)在木卿歌走了,左淺出現(xiàn)了,他幾乎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顧玲玉能夠天天看見他,自然連帶著左淺也喜歡上了――
抬頭望了一眼遠處在跑道上馳騁的蘇宏泰,顧南城利落的上馬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他的小馬追上了蘇宏泰――
回頭看了一眼追上來的顧南城,蘇宏泰笑瞇瞇的拉了拉韁繩讓馬兒停止奔跑,慢慢的在跑道上悠閑地走。顧南城也拉著韁繩讓小馬停了下來,父子倆并肩騎著馬在跑道上散步――
“今天怎么想起陪我來這兒了?”蘇宏泰今天一直很興奮,難得顧南城主動約他出來散心,他認為,這是父子關(guān)系在一點一點拉近的最好表現(xiàn),因此整個人都有些小激動。
顧南城側(cè)眸看著蘇宏泰,勾唇溫柔一笑,“有些事兒想跟您談?wù)劏D―”
“哦?”蘇宏泰好奇的望著顧南城,值得這小子這么大費周章的約他出來,一定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
“關(guān)于我初戀的事。”
顧南城緩緩說完,這才側(cè)眸看著蘇宏泰,等著看蘇宏泰的反應(yīng)。
蘇宏泰詫異的望著顧南城,他一直以為兒媳婦木卿歌就是顧南城的初戀,因為在木卿歌之前,他從未聽說顧南城和別的女孩兒來往過?,F(xiàn)在聽到顧南城說起初戀這兩個字,蘇宏泰頓時明白了,原來在兒媳婦木卿歌的前面,還曾經(jīng)有一個走進了顧南城心里的女孩兒――
只是,顧南城和那個女孩兒一定是秘密在一起的,所以他這個父親才一直不知道。
在蘇宏泰慈祥的笑容里,顧南城收回目光望著遠處重巒疊嶂的山脈,整理了一下思緒,顧南城緩緩說,“我和她是在五年前認識的,您應(yīng)該很清楚,那時候的我是個剛剛留學(xué)回國的年輕小子,我拒絕了您給我的公司和一筆巨款,進了一個全國五百強的公司自食其力。早在那時候求職者之間的競爭就已經(jīng)很激烈,我雖然空有一張留學(xué)歸來的文憑,可是也得從底層做起,成為了一名平凡的小職員?!?
顧南城側(cè)眸看著蘇宏泰,彎唇一笑,“我穿著高仿的西裝,混跡于一幫碌碌無為的小職員里,那時候的我空有一腔熱血,卻無用武之地,剛畢業(yè)的我甚至沒有任何東西。金錢,地位,權(quán)力,我什么都沒有,在任何人眼中,我都只是一個平凡得一塊廣告牌砸下來都能砸死十個八個的普通白領(lǐng)。”
“偏偏那么巧,我遇上了她。她明明是個身價近百萬的女強人,卻隱瞞了自己的富有,主動追我,后來又陪著我吃了一年的苦……”顧南城嘴角都是迷人的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享受著陽光的照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左淺的第一次相遇。
也許左淺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在她追他之前,他們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見過面,只不過那時候他因為工作勞累眼睛出了點小毛病,戴上了一副墨鏡,所以她對他毫無印象――
……
五年前――
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前幾天顧玲玉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總覺得心慌,沒來由的心絞痛。那天正好顧南城眼睛有些不舒服,跟公司請了假,所以正好可以陪她一起去醫(yī)院看看。
經(jīng)過長達半個小時的排隊掛號,顧南城終于拿到了號,扶著顧玲玉一同上了心外科的專家辦公室。
長廊上看不見一個人,因為將近中午時分,所以醫(yī)生們都去食堂吃飯了。顧南城看了一眼安靜的長廊,側(cè)眸對顧玲玉說:“媽,醫(yī)生好像不在,我們可能得等一會兒了――”
“沒關(guān)系,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了,你該忙啥忙啥去,不用陪我。”顧玲玉拍著顧南城的手背溫和的笑,抬頭看著顧南城鼻梁上那副墨鏡,她的心就止不住疼。最近顧南城的工作量蠻大的,這不,連續(xù)熬夜熬了一個禮拜,眼睛不知道怎么感染了,醫(yī)生這才囑咐他戴上墨鏡,以防傳染其他人――
看著兒子為了事業(yè)打拼得這么辛苦,她實在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累贅。
顧南城彎起嘴角輕笑著對顧玲玉說:“媽您又忘了,我今天請了半天假,可以一直陪著您?!?
顧玲玉這才想起這事兒,連說自己老糊涂了。
母子倆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了掛著心外科牌子的診區(qū),顧南城剛剛扶著顧玲玉坐下,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砹丝嗫嗟陌舐暔D―
“宋醫(yī)生,我求求您了,您就同意我出院吧!”
偌大的辦公室里,一個中年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央求面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宋醫(yī)生。宋醫(yī)生見男人跪下了,他一驚,慌忙站起來試圖攙扶男人站起來,可是男人卻說什么也不起來,一個勁的央求,“宋醫(yī)生,求求你讓我出院,我不治了……”
“吳大叔,你先起來,有什么話起來咱們慢慢說――”宋醫(yī)生急了,要是讓其他人看見一個患者給他跪下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樣的新聞呢!一個做醫(yī)生的,最怕的就是被人查到受賄和醫(yī)療事故,萬一被人大做文章,認定是他手術(shù)出了問題,這可怎么得了!
被稱作吳大叔的男人搖著頭哀求,“不,宋醫(yī)生您不答應(yīng)我出院,我死都不起來……”
宋醫(yī)生看著說什么也不站起來的吳大叔,不由有些惱了,“大叔你這是做什么!你這是逼著我簽字讓你出院么?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險,不住院治療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死神奪去生命,你得留院觀察,等到合適的時候做手術(shù)才行!”
吳大叔搖搖頭,執(zhí)拗的抓著宋醫(yī)生的胳膊央求,“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即使做了手術(sh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宋醫(yī)生,您就讓我出院吧,只有您簽字讓我出院,我才能拿著住院單找單位報銷百分之四十的醫(yī)藥費??!如果您不簽字,我……我就不能找單位拿錢了!”
宋醫(yī)生被吳大叔的話惹惱了,氣得不說話!
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人,明知道自己身體有多危險,可是怎么勸都不肯住院,到時候出了事恐怕家屬又得找醫(yī)院的麻煩,一定會找人鬧,說什么他們這些做醫(yī)生的明知道病人不能出院還簽字讓病人出院,到時候什么罪過都得他這個主刀醫(yī)生來承擔(dān),這不是坑人么!
顧南城和顧玲玉安靜的聽著辦公室里的對話,正在這個時候,走廊另一頭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顧南城扶了扶墨鏡,側(cè)眸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人一臉淡漠的朝這邊走來,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另一只手扯下頭上綠色的無塵帽,當(dāng)她摘下帽子的一霎那,黑亮的長發(fā)紛飛,凌亂的美配上她一臉的蒼白,病態(tài)中顯出一種別樣的美。
看得出,這個美女醫(yī)生剛剛做完手術(shù),這是剛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
她將無塵帽扔進過道一旁的垃圾箱,然后大步朝辦公室這邊走來。顧南城站起身,正準(zhǔn)備詢問她是不是今天的專家號鄭伶俐,她卻旁若無人的轉(zhuǎn)過身擰開了辦公室的門――
顧南城瞳孔微縮,從這個美女醫(yī)生蒼白的臉上他依稀能看出這個醫(yī)生有什么急事,所以他便沒有打擾她,重新坐了下來。
辦公室的門推開,宋醫(yī)生驚訝地望著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左淺,愣住了――
“左醫(yī)生?你不是去做市|長大人他岳父的手術(shù)了么?怎么來這兒了?”
左淺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可憐人,她秀氣的眉頭輕蹙,抬頭凝視著宋醫(yī)生,淡淡笑著說:“我來這兒... -->>